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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文学] 西藏之水救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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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23 20:12:4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提倡科学争论(代序)
——赵南起
  我国的水资源问题,确实是个大问题。水是不可替代的生命之源、生存资源。
  中国是个贫水国。人均水量仅为世界人均水量的1/4,世界排名第121位,被联合国列为世界上最贫水的13个国家之一。老天爷的厚此薄彼在造成我国整体上水资源匮乏的同时,更使中国北方严重缺水,这种状况已经制约了国民经济的发展,造成了生态环境的严重恶化。沙尘暴愈演愈烈,沙化速度相当惊人,致使我国荒漠化面积已占国土面积的27.9%、沙化面积占18%。新疆的胡杨林大片干枯,罗布泊成了沙海中的凹地,“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内蒙古草原,不少地方如今成了“抓把黄沙飞天下”的浩瀚沙海。这样发展下去,我们的子孙后代如何生存?
  如何摆脱中国北方的水危机?怎样解决中华民族缺水这个心腹之患?
  民间水利专家郭开提出的南水北调“大西线引水方案”,给我们带来了新的启发和希望。大致设想:引雅鲁藏布江水,串怒江、澜沧江、金沙江、雅砻江、大渡河,过阿坝分水岭入黄河,简称雅黄工程。计划年引水2000亿立方米,相当于4条黄河水量。经青海湖调蓄,自流入新疆、甘肃、宁夏、内蒙古;经岱海调蓄,自流入东北及晋、冀、京、津等;通过给黄河补液,满足陕、豫、鲁等地的需求。
  这个计划倘若得以实现,不仅可以从根本上缓解我国北方的缺水问题,还会在改造沙漠、扩大耕地、增加电力、创造就业岗位等诸多方面带来诸多好处。
  80多岁的老部长周子健从人民日报《内部参阅》上看到了郭开的“大西线引水方案”,他向党中央写了封荐举信,引起了党和国家领导同志的高度重视。
  1998年4月25日,江泽民就此信作出重要批示。批示指出:我国水的资源大为短缺,必须引起全党十分重视。解决北方缺水问题,已有若干方案,现又接到子健同志来信并所附的人民日报《内部参阅》上郭开写的《关于大西线调水工程》一文。批示强调,对南水北调方案,“必须从长计议,全面考虑,科学选比,周密计划”。
  但是,对于郭开大西线调水方案,在专家队伍里却存在不同反响,在职能部门也没有引起重视。支持者,评价很高。反对者,为数不少。
  反对意见主要观点是:“西藏没那么多水可引”,“自流入黄河不可能”,“施工难度大”,“天方夜谭”,“没讨论的必要”。这些反对意见,有些显然缺乏根据。比如自流问题,源头朔玛滩水库海拔3588米,引水渠入黄河处3410米,千把公里流程,落差170多米,怎么不能自流呢?关键的关键是,用爆破方法堆石垒坝可不可行?长距离的隧洞能否打通,技术上有没有问题?你没有调查验证就给人家否了,不是科学态度。科学嘛,应提倡争论,重在调查。从某种意义上说,支持科学,其实就是支持论证。
  在中央领导同志的过问下,一支由爆破、隧道、水利、地质、气象、建筑等方面的11名专家,加上中央电视台记者,组成了“大西线南水北调考察队”,进行了1个多月的实地考察。他们从雅鲁藏布江的调水源头朔玛滩开始,沿着“大西线”,一直到与黄河交汇处,沿途重点考察了水资源状况、引水路线和相应工程等,并以沿线江河的水文资料、地理特点为依据进行分析论证,结果表明,郭开的“大西线引水方案”是可行的,引水量也是可靠的。通过实地考察,大家的意见形成了统一共识,就连开始时持怀疑态度的专家,也都表示赞成和支持。
  2000年10月,我在政协礼堂听取了考察队的汇报。考察队长何广沂是爆破专家,有“爆破大王”之称。他在汇报会上说,整个工程的大坝现场他都看了,坝址选择得相当好,两岸壁立千丈,搞堆石坝很容易。隧道专家的名字我忘了,他也在会上说,大西线关键地段石质好,打隧洞有把握。
  听取了专家考察队的详细汇报后,我心里有底了,曾向江泽民同志当面汇报说:“大西线调水工程,我们这代人不做,下一代也要做,总有一天会有人去做的。”
  我觉得,对这样一个工程浩大的调水方案,有不同看法甚至反对,是正常的,也是好事,但不能过早地否定或肯定。应通过实地勘察,反复论证,选比择优。遗憾的是,有关部门没有经过对比论证,就轻易进行否定,这是不正常的。正因为如此,我和阴法唐同志在党的“十六大”前夕联名向中央写报告,建议成立由多部门、多方面专家参加的班子,对“大西线”进行现地勘察,综合分析,全面论证,择优选取,供中央决策。
  值得一提的是,郭开的治水方案诞生至今,虽然仍处于民间论证阶段,但却得到了许多热心者的支持。其中,包括一批全国人大代表、全国政协委员和专家学者,也有不少在西藏、四川、青海工作和战斗过的地方干部和军队领导。他们不仅关心支持“大西线调水”,而且希望早日看到结果。还有不少像郭开这样热心的同志,他们没有任何报酬,没人为他们评功摆好,凭着一颗爱国之心,或东奔西走,呼唤社会;或实地考察,精心论证;或慷慨解囊,捐资尽力。吃辛吃苦还要吃气,这就是“大西线”奠基者的可贵精神和高尚风格。我从内心里为他们而感动!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3 20:14:01 | 显示全部楼层
《西藏之水救中国》作者访谈

  你为“大西线”写本书,可能会引起进一步争论,这当然是好事,希望本书能客观反映情况,综合各方意见,集思广益,敞开言路,为解决我国水资源危机做出贡献。
问:你是部队作家,怎么对“水”产生了兴趣?
  答:八个字:缺水形势,忧患意识。中国人均水量仅为世界人均水量的1/4,世界排名第121位。中国北方缺水,但西藏水多,西藏东南部有相当于12条黄河的水量白白外流,造成下游地区泛滥成灾。面对这样的现实和矛盾,我介入水事,就是为了唤起警觉,宏扬良策,为解决我国的水危机尽到一个作家的职责和义务。
  问:请谈谈《西藏之水救中国》的成书过程好吗?
  答:有个认识和发展的漫长过程。17年前,郭开等人引黄济京的治水思路刚刚形成初步体系,发起人之一的韩守文给我打电话,希望我在报刋上宣传宣传。于是就认识了郭开等一大群“运河迷”、“引水狂”。听了他们的介绍,我立刻为他们的积极性所感染,但里面涉及的科学问题,我不懂,不好肯定或否定,于是从那时候起,专家学者的每一次规模较大的实地考察,我都跟随行动。为着这样一本大书,我还学习了世界各国的西部开发史,世界水利大国引水史和中国古代的水经春秋,为成书做了大量准备工作。1998年5月,中央领导对郭开的大西线引水工程作了批示,进一步坚定了我的成书决心。
  问:你在后记中说,你是用生命写作的,读完全书,的确有这样的感受。请你谈谈,你为什么舍得花这么大精力?
  答:一是题材重大,效益多多,涉及民族生存和国家命运,即便拿出毕生精力完成它也值得;二是科学性强,加上地域辽阔,要使它深入浅出地跃然纸上,让广大读者一看就懂,不下苦功夫不行;三是没有人为这本书拨款、出资,我不用心写,不注以丰富知识、形象描述和极大热忱,就不能引起社会关注。
  问:这本书有哪些突破?
  答:一是题材上的突破。人们常见的报告文学是事情完成了,或者进入重要阶段,写成文章,向世人宣传。这本书不同:国家尚未立项,工程尚未上马,书出版了。这是前瞻性报告文学的特点。二是传统观念上的突破。传统观念认为:龙宫在江河湖海的深渊,而本书认为中国的龙宫在高高的冰山上,明确了中国顶级水塔的妙址和储量。同时还指出水资源的价值,不光是数量、质量,还有居高和势能,要“高水高用、中水中用、低水低用”。
  问:请用简要语言概括一下这一宏伟方案的效益。
  答:简言之:2000亿立方的水,中国北方多出4条黄河,水进沙退,扩大几十亿亩绿地、草场和耕地。罗布泊、艾丁湖等均成泽国,沙尘暴有了克星。电力翻番再翻番。好几亿人喝上清洁水。驯化长江,保护三峡。根治黄河,“悬河”消失,永不泛滥。十大江河连网,摆脱水旱灾难……
  问:这个方案何时才能正式上马?
  答:我在《结语》中引用了鲁迅先生的话:宛如地上的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赵南起将军在向中央领导汇报时说过的那句话:“大西线调水工程,我们这代人不做,下一代也要做,总有一天会有人去做的。” 张旻茜
人们的普遍经验是,水是上帝赐给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是世界上最廉价、最丰富的资源。事实上,这笔财富是非常有限的。科学家经过精确计算,得出如下一串基本数据:
  地球表层面积为5.1亿平方公里,其中,海水覆盖面积为3.6亿平方公里,约占71%;陆地面积为1.5亿平方公里,约占29%。地理学家们简称为“三分陆地七分水”。
  在这七分水体中,97%是咸水,淡水仅占其中的不到3%,这些淡水的2/3以冰的形式固定在南极洲和北极格陵兰的冰盖中,人们很难利用。人类所能直接利用的淡水,只占全球淡水总量的2%以下。
  有人比喻说,地球总水量一桶水,可用的淡水只是一小勺。这点水供人均分配,数量就更少了。
  历史发展到20世纪末期,中国人终于在世界水荒的警示牌前猛然醒悟:龙的故乡原来是个贫水大国!中国的水资源总量为28万亿立方米,居世界第6位,但人均淡水资源量仅2300立方米,只相当于世界人均量的1/4,世界排名121位,被列为世界上最贫水的13个国家之一。这么一点雨量,70%集中在4个月内降落,其中2/3以洪水形式白白流走了,致使原本缺水的形势雪上加霜。
  地域差异造成了永久性旱区:中国长江流域以北,包括西北内陆河在内的广大地区总面积占全国国土总面积的63.5%,人口占全国的43.6%,而水资源仅占全国的19%。
  中国人均水资源983立方米,属严重缺水水平,而且是绝对缺水。由于老天爷的厚此薄彼,中国北方出现了无处不旱、无城不渴、无河不干、无水不污的严重局面。各地缺水困情成了年复一年的热点新闻。
  以色列缺水,世界闻名。
  中国的地区缺水之冠是华北地区。故而业内人士将华北冠以“中国的以色列”。
  这种比方会令人吃惊,也许会有人认为是夸大其辞。然而事实是,华北人口的人均水量不如以色列。
  全国平均降水量为每公顷2.9万吨,而华北仅占这个平均数的1/5到1/6。人均水量,全国人均数为2300吨,而华北的人口超过了全国总数的1/4,人均水资源不足200吨。这个数字比以色列人均数还少。
  拥有6500万人口的河北省,数十年来一直被干旱所困扰。境内的滹沱河、大清河、白洋淀等,20年前就先后断流或干涸。2000年大旱,全省372座水库和4.8万口深水井已经干涸见底。300多万人口和70万头牲口得不到足够的饮用水,20万公顷农田颗粒无收。
  如此严重的缺水形势,河北人为什么没有“以色列水荒”的忧患感呢?主要原因是超采地下水而掩饰了地面水的不足。河北省水利厅资料显示:近年来,全省每年超采地下水50亿立方米。20世纪80年代以来,全省累计超采地下水600亿立方米,其中,深层地下水300亿立方米已无法补充。照此耗费速度下去,石家庄的地下水15年就能采完,邯郸地区的情势更为危困,不用15年地下水就会枯竭。黄河全年流量约为580亿立方米,河北超采600亿立方米地下水,大大超过了黄河全年流量,这就是说,黄河全年的水,别处一滴不用,全部用来补充河北省的地下水,尚缺20亿立方米,地下水赤字触目惊心!
  超采地下水带来的严重后果已逐渐显露了出来:地面下沉、海水倒灌、大地开裂。
  位于大运河畔的沧州,深达10米的裂缝有数百处,许多房屋已有塌陷趋势。整个平原地区已发现200多条地裂带,涉及35个县65个乡。河北省第二水利电力勘测院的总工程师英若师已经得出结论:原先华北地下漏斗仅有几个,由于大量开采地下水,这些地下盆地已经连成一片,形成了世界面积最大的复合漏斗区,俗称“空心漏斗”,总面积至少在5万平方公里以上,后果相当严重。
  河北省8个供水区地面沉降200毫米到1000毫米不等,总面积近7万平方公里。有的市中心下降了1.6米之多。若再不谨慎对待,或许某一天,人们正沉浸在睡梦中,真的就会发生地陷楼塌的人间惨剧。
  华北的旱情虽然超过了以色列,但中国人的水危机意识远不如以色列那样强烈。问题的严重性在于:许多人还在浑然不觉之中。
提起内蒙古,人们立刻想到那首千古流传的《敕勒歌》:“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可惜的是,如今的内蒙古大草原,很难找到古诗里那种水草肥美牛羊壮的美丽景象了。
  内蒙古草原十分辽阔。站在草原上向四周眺望,天是圆的,地平线是弧形的。无论你向哪个方向眺望,“一望无际”不为过。资料显示,内蒙古整个天然草地面积有70多万平方公里,而饲草灌溉面积只有400多万亩。这里的降雨量为50毫米至450毫米之间。蒸发量是降雨量的10倍以上。亩均水量570多立方米,仅占全国平均水平的1/4。由此可见,内蒙古的旱情是多么严重!
  在这干旱天地里生活,人、畜用水得靠“基本供水井”来提供。说它“基本”,大意是“维持基本生活”而已。地下水很深,有的深达300米才出水,这样的水井,几十公里才有一口。也就是说,人、畜渴了,得跑几十公里才能取到水喝。
  近几年连续大旱,有些水井干涸了。牧民们要到几十公里外拉水吃,水价贵到每立方米30元以上。因此,饱受缺水之苦的内蒙人是惜水的。他们几乎都有这样的好习惯:吃完西瓜,把瓜皮扣过来,放在干净的石块或草地上,以防迅速蒸发,好给干渴的路人留下一点“救命水”,也给黄羊、鸟类等野生动物留下生的希望。
  2000年,内蒙古又遇大旱。7月底,首都北京的各家报刊上,大都登载了这样一条新闻:《天灾人祸,黄羊遭受灭顶之灾》。黄羊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尤其是生活在中蒙边境中段草原上的长尾黄羊格外珍贵。由于干旱的煎熬,许多野生动物在干渴中死去。有位记者在中蒙边境走了约300公里,亲眼目睹许多渴死路边的长尾黄羊,有的甚至在饥渴难熬中蹬腿挣扎,那情状,真是惨不忍睹。由于长期干旱,内蒙草原进入盛夏季节枯草尚未返青,黄羊虽说能够忍饥耐渴,但长期断绝水草也是难以生存的。所以,到7月底,草原上已有上万头黄羊在干渴中死去。
  内蒙古的这场大旱,渴死了上百万头牲口。牧草无收,牧民们无法生活,迫使10万儿童中途退学。这场灾难至今人们记忆犹新。
  查阅内蒙古地区往昔的干旱资料,可以看到这样的记载:宋宝庆二年、清光绪十九年及二十五年,内蒙古乌兰察布盟、伊克昭盟、巴彦淖尔盟、阿拉善盟和东部数盟,先后发生大旱,“河川全干,地面草全干枯”,“游牧连年荒生,牧畜业皆倒毙”。提及抗灾能力,史曰:“每遇干旱,牧草枯死,草原赤地千里,人畜饥疫,牧畜倒毙。”所幸大旱之后,草原遇雨,便有了牧草的兴旺。《敕勒歌》久唱不衰,关键的关键在于草原的旱后复生。
  如今的大草原,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复生能力。其中的重要原因是严重缺水。
 提起大西北,人们立刻想起“大漠孤烟直”、“春风不度玉门关”、“西出阳关无故人”等古代诗句。大西北缺水历史触目惊心。
  干旱埋藏了繁荣的丝绸之路,干旱消失了昌盛的楼兰文化,干旱将一个好端端的西部变成了千里赤地、万里荒漠的荒芜凄凉地带,致使许多地区成了寸草不生的生命禁区。
  那些环境条件稍好的地区虽有人居,但也逃脱不了干旱的困扰和高度缺水的威胁。
  这里,不说缺水如何制约西北经济的发展,不提干旱如何造成了西部地广人稀的格局,仅就饮用水问题作一简要介绍。
  对于饮用水困难,原水利电力部在1984年7月颁发的《关于农村人畜饮水工作的暂行办法》中制定了这样的标准:
  一是距离标准:距取水点单程1公里至2公里以上,或至取水点垂直高度100米以上的村寨;
  二是水量标准:在干旱期间,北方每人每日应供水10公斤以上,南方40公斤以上;每头大牲畜每日供水20公斤至50公斤;每头猪、羊每日供水5公斤至20公斤。
  以上两条为起码标准。凡达不到上述标准者,皆属饮用水困难。
  事实上,解决饮用水困难,已经成了西北人民近期奋斗的一大目标。
  拿宁夏来说,那些距黄河及引灌区稍远的村庄,吃水相当困难。笔者的爱人,曾随部队派出的扶贫医疗队,到陕甘宁边区扶贫巡诊,亲眼目睹了那里的缺水惨状。
  那是一个平水年,但水源距村寨有十多里路。家有毛驴者可以把水拉回来,没有毛驴水车的,得靠肩担、手提、脑袋顶。
  水贵如油,人们惜水如命。半盆水,洗完菜舍不得倒掉,用来喂猪喂羊。平时想洗脸洗脚,简直成了奢望。至于洗澡,那是雨天的事了。孩子拉了屎,地上的粪便无水冲洗,当妈的从院子里捧来沙土,然后,连沙带屎扫出门外。屁股上的屎也只好以沙行事:母亲将孩子领到院子里,极其简练地说:“撅着,闭眼!”一把沙子朝着孩子臀部扔下去,抹抹擦擦,就算完事了。
  男孩没问题。女孩可就麻烦了,例假无水清洗,出现臭味,当妈的不忍心,总要为女儿留点“卫生水”。就那么一点“卫生水”,当爹的也舍不得,因为那是保命水。
  条件好的家庭才有水窖,水窖是上锁的,钥匙掌握在一家之主手里,家人渴得无法忍受时才动用窖子里的水。
  当地人说,只有孩子出生、青年结婚、人老去世之后,才能动用窖子里的水洗一洗身体。
  医生们说,那里的女人普遍患有妇科疾病,因为没水洗。
  姑娘找婆家,不问存款多少,先问家有几眼水窖。
  建个水窖这么难?说难也不难,不就挖个洞吗!再用胶泥和石灰封漏,加上木板盖即大功告成!这在别的地方也许很容易。但在贫困地区太难了。附近都是沙地荒坡,到哪去找胶泥和石灰?所以,那里的水窖大都是从爷爷辈传下来的,所用胶泥都是以金黄的小米从遥远的地方换来的。砌窖也有一定技术难度,弧度要合适,窖壁要夯实不渗漏,这就难上加难了。很多家庭连饭都吃不饱,哪有资金修水窖呢!
  北京的老八路们闻知实情后为之动容。最关心西北旱情的人是曾经从那片沙棘中钻出来的老将军。每每谈及老区的贫困,将军们总是情不自禁地说:“对不住乡亲们呀,解放这么多年了,那里的水窖还这么少,有愧呀!”
  恶劣的环境增添了本不起眼的水窖的身价。因为它是旱区人畜生存的保障、财富的象征、战天斗地的胆量。因此,修建水窖成了大西北人民致富之路上一项独具特色的“水利工程”。
2000年特大旱灾,宁夏、甘肃、陕西、内蒙古等地赤地千里,渠道龟裂,河汊干涸,连水窖里也掏不出水来。于是,50万家庭,300万人口讨水过日子。讨水队伍绝望无助的模样,让观者潸然泪下。幸亏宁夏的“生命工程”,陕北的“甘露工程”,以及甘肃的“121工程”,解决了1000万人的饮水问题。否则,讨水人口会超过好几倍。
  “远看像跑反的,近看像要饭的,一问是讨水的。”这就是讨水队伍的真实写照。
  怎样才能避免讨水队伍的产生?甘肃省的“121工程”为赤地千里的中国北部旱区提供了有益的经验。
  甘肃省的“121工程”源于该省定西山区。
  定西的年降雨量只有300毫米,而蒸发量却达2000毫米。山上无树,山坡无草,到处光秃秃的。雨季下了雨无法储备,裹着泥沙流走了。定西人在长期的干渴中创造了水窨储水的方法,——这里说的水窨与前边提及的水窖是一个意思,即地下大水缸。
  所谓“121工程”,即“一个家庭,两眼水窖,一亩庭院”。
  水窖深度6米以下才不致水发臭。每窖容量30至50立方米。每户有这样的两眼水窖,精打细算过日子,就可以结束讨水的历史。
  如今的定西山区,每家每户都有1至10多口集雨水窖。尤为可喜的是,一座座干旱的黄土高丘被削平了丘顶,成了水泥平面的硬化积雨层。老天恩赐的雨水、雪水,80%流进了坡下的水窖群。不仅解决了人和牲畜的饮用水,连房前屋后的一块块土地都铺上了绿装。
  通过连续5年的努力,甘肃全省建成了138万口积雨水窖。按每口窖平均蓄水30立方米计算,百万水窖一年可以集水4140万立方米,成功地解决了250万人、280多万头牲畜的饮水问题。
  人生存着不光要喝水,还要吃粮食。因此,甘肃的“121工程”扩充了内涵:每户亩产1000斤粮食、建两个水窖、蓄100立方米的水。达到这个标准,旱区人民吃饭、喝水问题就有了可靠保障。甘肃旱区正在朝着这个方向不懈奋进。
  但是,中国西部地区至今仍然约有1300万人面对缺水困难,其中约有50万户约300万人严重缺水,如果再有30万口水窖,缺水的特困形势就会扭转。建一口水窖需1000元,全部资金缺口为3亿元。旱区经济贫困,自身无力解决。为此,中国妇女发展基金会推出了“大地之爱母亲水窖” 捐赠活动。全国妇联名誉主席、中国妇女发展基金会会长陈慕华一家,第一个捐出1万元,资助甘肃漳县建水窖。全国人大常委副委员长、全国妇联主席彭云也捐出2万元、中国妇女发展基金会副会长阎颖女士带动亲朋好友及身边工作人员捐建水窖110眼。上海市居民委员会开展“一村一居(居委会)捐一眼水窖”活动。
  近些年来,西部地区虽说解决了一户一窖的生存问题,但仅靠这么一点儿水常年度日,母亲脸上会出现舒心的微笑吗?
  2004年10月22日新华社《每日电讯》刊发了这样一篇报道:
  《会宁水荒:初中生每天定量三杯水》——水荒涉及3万多人和4万多牲畜,这里关于水的故事听了让人心酸。
  甘肃会宁县是红军长征时期三大主力会师的地方,也是远近闻名的贫困县。导致这里贫困的主因就是干旱缺水。1995年,甘肃省为了解决会宁等贫困地区缺水问题,实施了“121”雨水集流工程,即政府出资400元帮助山区缺水农户修建一块100平方米的庭院雨水水泥集场,挖两眼用水泥敷底的水窖,发展一处经济园林。毫无疑问,这项工程使会宁的老百姓找到了一条寻常降雨年份保障吃水的有效之路。但是会宁依然缺水,即便引来了黄河水,北部塬区也用不上。水窖可以蓄水,但老天不下雨时间长了。水,最近成了这些水荒地区乡镇干部和会宁县一些负责人的中心工作。
  让我们看一看这个边远县份老百姓的渴相:
  娃娃牵上家里的羊群到川里的亲戚家去找水了。
  从女儿家借的水,做的第一顿饭臭得没有办法吃。
  农民衡量水的单位不是立方米,也不是吨,而是尺。
  水荒时,每个初中生每天的全部供水量是三杯。 
  缺水,已经危及到人民的基本生存。
世上所有国都,几乎都是大江大河的儿子。泰晤士河的伦敦、塞纳河的巴黎、尼罗河的开罗、湄公河的金边、红河的河内、恒河的新德里和达卡、大同江的平壤、汉江的汉城、多瑙河的维也纳、布达佩斯、贝尔格莱德……中国首都北京却没有这样的幸运。
  北京,年降水量595毫米,年总水量为43.33亿立方米,人均水资源不足300立方米,仅为全国的1/8,世界的1/30,远远低于国际公认的1000立方米,属于严重缺水地区,是世界上最严重缺水的30个大城市之一。
  北京严重缺水,既有历史原因,也有现实原因。
  北京的生母是桑干河。
  桑干河几乎是华北最早的断流河。《辞海》里说,桑椹成熟时此河就干了,故称桑干河。而桑干河易干的主要原因,除了流量不丰外,比降大也是重要原因。一遇大雨,泥沙俱下,暴戾的河水将下游的田园村镇立刻变成泽国汪洋。河水的含沙量很高,古诗里有“一石河水五斗泥”的描绘。故有“小黄河”之称。洪水的经常泛滥使下游河床蛇尾似的摆动不停。所以,官厅以下的河段曾被称作“无定河”。经过辽、宋、元、明、清的不断治理,这才使“无定河”变成了永定河。北京城逐代北移,就是为了躲避桑干河的泛滥。
  古代桑干河上没有什么水利设施,只在狭窄的山谷地段设了个望台。一旦洪水来临,那高高的望台上便以狼烟或火把向京城报警。望台是官方设立的,当地故称官厅。
  新中国成立后,桑干河上筑起了东榆林、册田和官厅三座水库,起到了蓄洪为宝的关键性作用。前两座水库为山西、河北供水,官厅水库则成了北京的一大水盆。北京缺水,官厅水库的水不能轻易下泄,所以,永定河早就成了有河无水的干河。
  真正哺育北京成长的是京杭大运河。
  由此看来,北京是养母带大的孩子。京杭大运河就是养育他茁壮成长的最为称职的奶娘和养母。
  由于先天贫血以及养母的无力供养,北京的生命之源出现了危机。
  光绪年间,铁路运输异军突起,运河漕运失去了当年千帆竞渡的繁忙盛况。大运河的北端因年久失修而失去了青春秀色,好端端的京城水网随之沦为排泄污垢的臭水沟,城内连通的诸多“海”、“湖”、“潭”,有的干涸了,有的成了一息尚存的独立浅潭。中国人引以自豪的京都龙庭,出现了龙困浅潭的困厄。
  新中国建国之后,迅速修筑了官厅、密云、怀柔三大水库。有了这三盆清水,这才保障北京市进入了大发展的新时期。
  半个世纪过去了。北京的缺水形势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严峻。上游地区来水越来越少,地下水赤字越来越大。近30年来,平原地区地下水储量减少59亿立方米,地下层出现了2000平方公里的空心漏斗,“盲人瞎马、夜半临渊。”这种危险状况,怎么形容都不过分。
  新世纪的钟声敲响之后,北京的水利建设开始由昔日的农田排灌转向了城市节水。由于北京的吃饭问题解决了,市政府抡起“节水”的砍刀,砍掉了20万亩水稻田。因为稻田用水太多,每亩耗水量在2000立方米左右。仅此一项,一年就可以节水数十万立方米。这笔开销原先都用地下水来补充。如今退粮还林,有的改为节水型旱田,随之关闭了4000眼机井,这就有效减轻了地下水的负担。
  位于玉泉山下的京西稻,曾是皇宫的贡品,连慈禧太后都夸那米好吃。现将这片稻田变为绿地,北京的节水决心之大,由此可见。
  虽说目前北京落实一系列节水措施,但未来北京水荒仍然难以从根本上解决。
  新中国成立以来,北京曾以三种办法度过了三个时期的水危机:
  20世纪60年代中期靠开挖京密引水渠,引用密云水库的水度过了城市供水危机;
  20世纪80年代初期靠中央决策,密云水库不再为天津、河北供水,这叫舍津冀而保京城,加上京内的节约用水和计划用水,顺利度过了水荒;
  21世纪初期,北京的需水量为每年49.27亿至50.59亿立方米,到2010年,年需水量为52.70亿至53.95亿立方米。而地表水加地下水为年40.88亿水立方米、枯水年和特枯水年仅为37.54亿至33.99亿立方米。这就是说,北京今后每年用水缺口达10亿到20亿立方米,照此以往,北京地下水和库存水的老本还可吃几年?
  决策层何以面对首都水荒?
 天津的缺水窘境,自20世纪80年代著名的引滦工程出现后,已经是国人皆知。
  天津在1000年前只是个很小的村镇码头,时称“直沽寨”。后来渐有发展,以“海滨渡津”之意,改称“海津镇”,这就有了“津门”、“津沽”、“沽上”诸名。到了明代,明成祖由此渡沧州,赐名“天津”,意为“天子经海渡津”。永乐年间设天津卫、天津左卫、天津右卫。清代改卫为州,后设天津县。1928年才改为特别市。1930年改称天津市。
  天津的母亲河是海河。辖区年降雨量550毫米至650毫米。北部山地的迎风坡为华北多雨地区,可达900毫米。1975年7月29日,这里日降雨量为316.5毫米。降水如此集中,极易形成水灾,造成有限水资源的浪费。解放后开挖了河道宽400米的永定新河,治理了独流河、子牙河等入海河道,提高了排洪能力。从此,北部的蓟运河与海河水系共同组成了天津地区的水网,基本消除了广大辖区洪涝灾害。但对天津的缺水形势改善不大。
  由于便捷的铁路运输和天津新港的建立,天津成了中国重要的综合性工业基地之一,成了直辖市和我国第四大大城市。无论工业用水或生活用水,需求量越来越大。在此期间,盘踞华北的旱魃鬼使神差地吸去了大量血脉,造成了大范围的北国水荒。作为天津水源的永定河、潮白河、大清河,以及海河一些支流,先后断流或干涸,大大减少了对天津的水源补给,天津成为真正的“困城”。
  海河流量减少了,海水侵蚀,天津人天天喝苦水,那滋味真叫度日如年。当时的天津市委书记李瑞环沉重地说:天津人喝的一杯水里,就含有1/3杯尿。
  天津人作出了好大的努力,这才争取了引滦济津工程(又称引滦工程)的顺利动工。引滦工程的主要水源是潘家口水库。这是一个大水盆,柳河、兴州河、大小滦河、伊马吐河、武烈河、爆河等十多条河川会聚潘家口水库,当时的水量是比较充足的。在整个引滦工程中,解放军官兵承担了最艰巨、最困难的关键工程,出色地完成了引水任务。天津人结束了喝苦咸水的历史。
  告别了无水之虞的日子过了20年,不知不觉进入2000年7月,天津市节水办公室发出警报:潘家口水库已经到了死库容。按照正常要求,死库容里的水是不准动用的。如果那样,天津这个900万人口的大城市就会变为死城。水利部决定动用2亿立方米死库容的水救急。
  天津的正常年份缺水6亿立方来,总需求量为24亿立方米,有限的死库容简直是杯水车薪。
  水危机中的天津市关闭了公共浴池、桑拿浴室和其他耗水的娱乐中心。市民每月用水量限制在8立方米之内。提高水价,禁止用水洗车、洗房,并欢迎居民电话举报浪费现象。这些节水措施的现实基础是“有水”。死库容的水用完了,自来水管里再也流不出水来,又何谈节水?
  引滦工程刚刚20年,天津再度面临水荒——上游地区毁坏林木和草地,层层截流,潘家口水库入水量越来越少,而天津市需水量却与日俱增,这就产生了水账的逆差,使潘家口水厍蓄水量日趋萎缩,甚至出现了靠死库容活命的惨局。
  为开辟新的水源,水利部立即启动了引黄济津的救命工程。从山东段的黄河自流650公里到天津以南,解决天津燃眉之急。幸好有许多旧河道可供利用,加上灾难面前中国人的凝聚力,不出两个月,黄河水流进了天津市。除了解决天津之渴,还给干旱的沧州补水7000万立方米。
  天津人喝上黄河水,不像当年喝到滦河水那样雀跃欢呼。因为当年滦河水是干净的,而流到山东的黄河水虽然在悬河段得到泥沙的一些净化,但总不如滦河水那样使人放心。如果黄河至天津途中再遇污染源,天津人岂不更苦了!
  黄河水本来就紧缺,断流复断流的现象已经屡见不鲜,再给天津供水,总有源竭之患。人们担心,天津的引水史还会出现曲折篇章。水利部向人们做了安民告示工程:启动南水北调东线引水工程,这个工程从江苏的江都扬水站,沿古运河向黄河送水,保证天津供水永无枯竭之虑。
  由此看来,天津人将不得不面对这样的未来:东线引水,长江水进天津,千里调水,逐级扬程,所耗电价必然增加水价成本。还有治污费用,污染的长江水要净化,淮河、洪泽湖,还有山东境内的湖泊和河流,以及古老的运河河道,早已严重污染,这笔数额巨大的治污费谁来承担?如果由水费平摊,天津的自来水将昂贵似油,百姓如何生活?
  天津900万人口,农业人口占去一半,如果水价太高,这一大半的人如何发展生产?天津的“小站米”也像北京的“京西稻”一样闻名,但水稻耗水量太大,每亩按耗水量2000立方米计算,若依北京现行水价每立方米2.5元计算,仅水费就得5000元,而每亩水稻仅产千斤,每斤水稻合水费5元,加上肥料、劳力等开支,耗资就更大了。如果不能以科技手段减少水稻的耗水量,“小站米”也将失去生产价值。
  天津的淡水养殖也很发达,水贵如油,养殖业更无意义。
  离开种植和养殖,天津400多万农民如何谋生?
  有人主张将一半农民迁入现有的220个小镇住宅中,这就给天津市政府带来更大的压力。现有的下岗职工尚未妥善安置,又增添了200多万小镇居民,如何解决他们喝水、吃饭问题?难题!天津人太难了!天津的出路究竟在哪里?
 西安,原本是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函谷关、散关、武关、萧关,四座雄奇的关隘像四把大锁,将东西南北四扇大门牢牢锁定,锁出了景色如锦的关中平原。周、秦、汉、隋、唐等相继在此建都,促进了八百里秦川及周边山区的先期开发。超负荷开发引起了对自然资源的极大破坏,水荒的出现就是大自然对于这种疯狂掠夺的有力报复。
  渭河是黄河第一大支流,水量原本十分充沛。其上游是六盘山和秦岭的分界线。两岸山高谷深,峰锐峦奇,森林茂密,虽麋鹿难以进出,高高的草丛使野兔难辨前程。晴空的太阳将岸边的森林投影在滔滔碧波之中,形成了逶逶迤迤的黑色阴影,故有好几条支流被称为“黑水”或“黑河”。诸流合股流过散关,进入了八百里秦川。出秦川便入黄河。七朝古都就建立在渭河干流或支流上。
  渭河的血脉,不仅给八百里秦川赋予了生机,并以千帆竞发的舟楫沟通了西安与黄河及京杭大运河的联系。
  古书记载:公元前647年的春秋时代,晋国大旱,呼救于秦。秦从都城雍(凤翔)装粮上车,运到渭河边上船,顺河东进,由风陵渡入黄河,逆黄河水北行入汾河,然后卸粮,陆运到晋国都城绛(山西新绛)。这便成了“秦晋之交”的又一话题。渭河水运亦从此留下了“泛舟之役”的美名。
  通过渭河水运,黄河下游的粮食等大批物资源源不断地运进了长安。来来往往的船只,大都是渭水岸边的华阴县制造的,所以,历史上有“造舟于渭”的记载。
  秦人古居都以木材建造“木板屋”,加上舟楫和宫廷用木,刀砍斧凿,致使关中以及上游来水地区森林越来越少。
  后来京都东移洛阳、开封等地,王宫越修越奢侈,陵墓也越修越大,所用木材大都来自陕西。特别是宋代,京城开封积木成山,而渭河上游的山川失去了秀色。
  渭河的漕运使自身失去生机。水土流失,泥沙塞流,明清时期再也见不到舟楫的影子了。
  这样的局势一直朝后延续,人口越来越多,对大自然的破坏也越发严重,加上工业化巨足的蹂躏,以及短期效益的诱惑,古都长安得了严重的“贫血症”。昔日“八水绕城”的景色不复存在,城内居民连喝水都成了问题。
  西安节水办公室曾经公布过这样的数字:1981年市区20平方公里采取了断水措施。90年代初,西安城日需水110万吨,而日供水能力仅67万吨,缺水40余万吨。市区60%区域水压不足,20%地区经常断水,50万人用水困难,数百人排队接水已成常事。常有十多万人出城找水或排队等水。部分工厂不得不停工,企业上班时间更改,就连学校也提前放了假。
  另据报载,西安因停水每年造成5亿元的经济损失。
  这是令全球华人最为痛心的年度新闻之一:西安大雁塔向西北倾斜已近一米,倾斜是地下塌陷造成的。
  地上水不够就开采地下水,超负荷开采使地下水日渐下降,许多建筑物遭到了破坏。钟楼基座开裂,西安古建的杰出代表、距今1300多年的唐代建筑大雁塔向西北倾斜已近一米。
  “大雁塔渴歪身子”的消息使人惊叹不已!陕西省和西安市政府启动了引黑河水进西安的“引黑”工程。
  黑河发源于秦岭太白山,上游是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森林覆盖率达46%,雨量充沛。
  经过10年的努力,黑河水连同与之配套的石峪水、石头河水,也一块引进了西安,日供水能力达到116.8万吨,大大缓解了西安的用水形势。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3 20:15:52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峡大坝竣工之后,虽说可以用它的库容水量补歉,但其补歉能力是支撑不住三年以上的连续大旱的。朔天运河将雅鲁藏布江、怒江、澜沧江的来水向长江“补液”,以解燃眉之急,并确保三峡的发电量以及航运水位不受影响,这就起到了优化长江的重大作用。
  所以说,朔天运河与三峡工程并不矛盾。三峡工程的抗洪济旱能力有负众望,它在暴戾的洪魔威胁下自身难保,它的生命也需要足够的安全系数来保障。
  三峡大坝的安危,对于长江中下游地区来说,宛如亿万人头上顶着几十颗原子弹呀!中国人不能凭侥幸过日子。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三峡有了“保护神”,长江得以优化,民之所乐,国之所幸。
毛泽东曾说过这样的一句话:“你们可以藐视一切,但不能藐视黄河。藐视黄河,就是藐视我们这个民族。”
  黄河全年径流量580亿立方米,相当于全国河川流量的2%,加上有限的地下水,她承担着全国15%的耕地、12%的人口和50多座大中城市的供水任务,并向流域外远距离调水。
  1999年元月底,传出了“黄河披白发”的消息。
  刚刚竣工的黄河小浪底水库里,黄河水突然由黄变黑了。人们站在小浪底工程大坝上,一眼看到了“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奇特景象。造成这一景观的并非飞雪,而是河中的泡沫。数百米宽的河道上,厚厚的泡沫层,在寒风吹拂中卷起团团“雪球”,飘起来,落下去;落下后又有新的飘起来,如此往复循环中,泡沫层越来越厚。大坝一侧的导流洞中,因截流而被逼高的河水从20多米高处飞泻而下,滤去了库区表层一尺多厚的“雪被”,这才让人看清楚,黄水河变成了黑水河。
  从导流洞中喷出的一条条“乌龙”汇集成涛,浩浩荡荡地向下流去。推波助澜中,新的泡沫层形成了。尽管两岸的泥沙息事宁人地消化了大片的“雪原”,但在30公里的“消化”区内,依然满河“白发”。
  这是一次流域性的严重污染。河中的大多数鱼儿死了,水臭得令人难以忍受,沿途各级政府想了好多办法,才让沿河居民避过了这场灾难。是谁给黄河披上了白发?
  黄河曾经是一条清河,并有“大河”这美名,究竟从何时起变得浑黄,说法不一。黄河之名,源于大唐。
  黄河水质变黄,那是古人的事。
  黄水黄上加黄则是最近几十年的事。
  这里先说青海的湟水河。
  “湟”,《辞海》里说:其字意本是“低洼积水的地方”。湟水河的发源地实如其名。在青海湖东侧的日月山以东地区,地势低洼,加上龙爪似的山脉向其间伸延,这便形成了北川河、西川河、南川河。诸河会合向下,便是湟水河。她流经青海省会西宁市,到甘肃兰州西部的达家川入黄河,成了黄河上游的一条重要支流。
  1953年之前,湟水河清澈见底,水质甘醇可口,满河的波浪柔美如花。天生丽质的湟水从远古走来,历经千万年青春不衰,流淌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依然容颜不改。但在几十年后这里面目全非了:大片森林化为乌有;过度的农垦和超载放牧使草场退化,滋润河川的森林和绿地尽受破坏。大地的皮肤粗糙了、干裂了,湟水河哪里还有周身凝碧的神通!
  湟水两岸的大片森林,曾是千百万青海人躲避战乱和匪徒戕害的避难处,如今,青海人把祖先的“救命恩人”消灭了,老天的报复不言而喻。
  甘肃的污染力度,比青海大了好几倍。甘肃的污染源的集中地是兰州。
  兰州处于兰山和北山中间,黄河穿腹地而过。山体阻滞了气流的运行,大量烟雾不能散发。兰州每年耗煤640万吨,排放工业废气1112亿立方米,烟尘和二氧化碳排放量分别为6.27万吨和6.38万吨,大气污染曾在全国重点城市中排在第5位、世界大城市排列第6位。
  近些年来,兰州市政府作出了巨大努力,兰州人终于能够见到蓝天了,但这种时日并不多,大多数时日还是灰蒙蒙一片。这么多烟尘落下来,自然会流入穿城而过的黄河里。
  黄河在甘肃段全长913公里,流域面积约5万平方公里,人口接近400万。就这400万人,给母亲河添了许多污垢,仅1998年全年排污总量为36000多万吨,主要污染行业为化学原料制品制造业、有色金属冶炼业。除黄河干流外,甘肃境内还有渭河、泾河、洮河、湟水河等5个水系,都不同程度地被污染了。这些污水拐来拐去,最后还是流进黄河里。
  再看看宁夏。
  黄河宁夏段397公里,过境流量330亿立方米,占全自治区水源的97%。
  据宁夏自治区环境监测中心站1998年的监测,黄河流经宁夏境内5个主要监测断面的悬浮物、耗氧有机物、氨氮等主要污染物均超过国家三类标准。全区污水排放总量近13000万吨。区内的清水河、二干沟等都是向黄河倾泻污物的排污大户。
  黄河流经内蒙古自治区830公里,占黄河总长的15%。其间的水质污染近些年来逐年加重。一到枯水季节,污黑的油类以及化学制品等,在河床上涂出斑斑污渍。
  黄河在内蒙古境内流经4个地区,按照污染程度依次排列为:乌梁素海、巴盟、包头、呼和浩特市。
  这里仅说一下乌梁素海的情况。
 40多万亩的乌梁素海位于河套地区西北角,是黄河流域最大的淡水湖,也是内蒙古自治区内第二大湖泊。她接纳灌区的污水和山洪,然后排入黄河,是河套地区调节水量、涵养当地气候的天然湿地。这里的芦苇粗壮高大,是造纸工业的好原料。芦苇丛中,是180种鸟类的极乐世界。然而,灌区大水漫灌,将大量的农药化肥带进乌梁素海。这种来自农田的排水,占整个湖水的90%。加上临河、五原、杭后三大市镇的工业污水、生活排污和垃圾,每年共有2280万立方米未经处理的污水,乌梁素海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
  湖水脏了、臭了,许多鸟儿不来了。土生土长的野鸭不愿下水嬉戏,只在芦苇丛中歪来扭去地凄然度日。满湖的杂草几乎将湖区变成了一片沼泽地。这样的湖水流入黄河,成了黄河又一污染源。
  与内蒙古隔河相望的是陕西省。
  陕西污染情况正在朝好的方向变换。古城西安已从世界十大污染城市中悄然退出。榆林地区的治沙治水成绩突出。无定河、延水河、杏子河的排沙排污量也在逐年减少。但陕西境内的渭河,依然是一条臭气熏天的污水河。
  渭河是黄河的最大支流,是黄河的半个灵魂。其干流流经陕西18个县市。除了沿途的灌溉用水,还担负宝鸡、西安、咸阳、渭南等大中城市的用水补给。可以说,渭河也是陕西大半个灵魂。然而,她的水质相当糟糕。沿途6亿吨工业用水和生活废水把她弄脏了。陕西全省90%的污水,全部排入了渭河,流入了黄河,仅渭河4城市就有8000多家企业通过85个排污口,向渭河排放工业污水3亿吨。
  山西省会太原污染指数为“世界诸城之冠”,是名副其实的“污染冠军”。就中国而言,全国30个大气严重污染的城市中,山西占有13个席位。天空不净,地面更脏。全国地面水黄河流域监测结果表明,汾河水严重污染,属于劣质超五类水。这种脏水流进黄河,加上上游五省和河南省部分污水,诸流合污,是黄河母亲染上白发的根本原因。
  黄河河南段711公里,流经8市24县(区),是个受污染之害的省份,也是污染别人的省份。凡是入境的外来水,全是超五类的污染水质。
  提起河南的水质污染,人们立刻想起洛阳的“龙须沟”中州渠。那是一条人工渠,开挖于新中国建国初期,全长50多公里。水源来自洛阳上游地区涧河和洛河的交汇处。流经洛阳的6个县市,注入黄河。沿途的工业废水和城市污水全部排入渠内,加上缺乏充足来水加以稀释,致使十多米宽的河道成了墨汁般的泥沟。臭味随风扩散,老远就使人作呕。污染指数超过国家五类水标准的15倍。按国家规定,五类水是不能灌溉的。在笔者采写这部著作时,终于传来了洛阳整治“龙须沟”的消息,但愿从此面貌一新,别再把那么多的臭水排入黄河中。
  山东境内有两条河向黄河排污:一条是从河南濮阳发源的金提河,另一条是山东自己污染的大汶河。大汶河的鱼都死了,但沿途人吃水还靠这条河。
  由于黄河在山东境内悬河地段占80%,所以,山东的污水北流海河流域,南入淮河,加重了淮海两河的污染程度。悬河给山东带来了灾害,也带来免受污染的好处。入境的黄河水是五类水质,流到出口东营市,五类水质成了二类水。水质改善的原因是河中泥沙起了吸污作用。如此看来,山东虽然没污染黄河水,但它把其他河段污染了。
黄河的洪灾,早在远古时代,就有许多传说性的记载。
  《书经·尧典》曰:“汤汤洪水方割,荡荡怀山襄陵,浩浩滔天,下民其咨。”这是虞夏时期黄河流域特大洪水的写照:洪水淹没了广大平原,水汪汪的世界包围了丘陵和山冈,人民在深重灾难中挣扎。
  这样的情景在司马迁的《史记·夏本纪》里亦有类似记载:“当帝尧之时,鸿水滔天,浩浩怀山襄陵。”
  《孟子·滕文公》里记载更为详尽:“当尧之时,天下犹未平,洪水横流,泛滥于天下,草木畅茂,禽兽繁殖,五谷不登,禽兽逼人。兽蹄鸟迹之道,交于中国。尧独忧之,举舜而敷治焉。舜使益掌火,益烈山泽而焚之,禽兽逃匿。禹疏九河,瀹济、漯而注诸海,决汝、汉,排淮、泗而注之江,然后中国可得而食也。”这是尧禹时期治理黄河水灾的记录。
  《齐俗训》、《淮南子》、《观堂集林》等许多古书里便出现了大禹治水的壮举。
  其后黄河仍然不停地泛滥,甚至连年泛滥。
  最为典型的连年泛滥发生在清代道光年间。
  道光二十一年(公元1841年)8月,黄河叠涨十余次,陕县万锦滩一天之内水位陡涨9.6尺,创下历史新高。这年的阴历六月初六,河南祥符县张家湾大堤溃决,省城开封被洪水围困,护城堤十里以内人民淹死过半。破堤改道的滚滚洪水,虐中原向南横流,经涡河夺淮入洪泽湖,河南、安徽两省的23州县受灾。淮河河道再度成了黄河的下游河道。
  道光二十二年(公元1842年)黄河再次在苏北决口,出河口因泥沙堵塞而断流,漕船阻于宿迁以上。
  道光二十三年(公元1843年),黄河发生历史上著名的特大洪水,陕县河段洪峰流量达每秒3.6万立方米。据黄河水利委员会勘测规划设计院考证,这次洪水为千年来最大一次洪水。这场洪水一出晋陕峡谷就在中牟县溃口,主流经中牟口向东南漫流,经贾鲁河入涡河、大沙河夺淮入洪泽湖。仅豫皖两省就有28州县受灾。这次特大洪水,灾民的血泪凝成了千古传唱的民谣:“道光二十三,黄河涨上天,冲走太阳渡,捎走万锦滩。”
  黄河夺淮改道之后,泥沙淤积下游河道,淮河很快成了悬河。1855年(清咸丰五年)黄河大水,阴历六月十九日,河南兰考以下全河夺流,水分三股向东北漫流,然后汇集于阳谷县张秋镇,从这里穿运河夺大清河由利津入海。洪流给河南、直隶、山东带来巨大灾难。直隶长垣(今属豫)、开州(今濮阳)、东明(今属鲁)尽被水淹。两年后,东明县城仍在水围之中。这场水灾,山东受害最重,洪水经5府20余州县。荷泽以下、东阿以上诸州尽成泽国。
  前后持续30年,黄河几乎年年泛滥,朝廷的救灾款、治水款没少拨。然而结果是:大官大贪,小官小贪,水官们贪得尤其邪乎。许多史志里说,清代水官“普遍皆贪”。
  朝廷治河无望,人民只得自力拼搏。尤其是直隶和山东沿河两岸,“乡民荷锸携筐,自筑小堰以卫田庐。”这些民埝“尺寸较卑,节节为之,未能连贯”,哪能挡得住洪水!因此,就山东而言,从1855年到1938年,山东河段共行水84年,其中发生决溢灾害57年,决溢次数多达377次,平均每年决溢7次,真可谓岁无宁日。山东那么多人闯关东,就是黄河洪灾给逼的。
  《黄河的治理与开发》里说:“自周定王五年即公元前602年至1938年花园口决堤破口的2540年中,黄河洪水横流,决口泛滥的年份有543年。一年之中,甚至一场洪水之内决溢多次。所以,共计决溢次数多达1590次。”
  由于黄河不断泛滥,造成下游河道龙尾似的摆来摆去。据记载,黄河大改道有26次之多。渤海、黄海、长江,都曾成为黄河的出口。洪水的泛滥范围很广,西起河南孟津,北抵天津,南达江淮,黄泛区面积达25万平方公里,相当于2.5个江苏省。
  如何确保黄河永不决口泛滥?
  郭开的朔天运河设计书里指出,黄河洪峰达2.6万立米/秒,持续120小时,这就是现在黄河大堤的极限。超过这个极限(小浪底水库落成之前)就会决口泛滥。黄河万年一遇的洪峰为6万立方米/秒,没有文字记载,根据水文考古推算,大约发生在公元前8000年;千年一遇的洪峰3.6万立方米/秒,发生在1843年;四百年一遇洪峰3.2万立方米/秒,发生在1761年。历次洪灾皆全河性洪水,其中,上游来水占60%。朔天运河的万家寨截流之后,从万家寨到悬河段上的花园口,流程1200公里,仅仅这一区段形成的洪峰,难以超过下游危险洪峰。万家寨所截之洪水,经桑干河至天津入海,简言之,朔天运河的东线工程为黄河新增了出海口,这就彻底解除了黄河水患,确保黄河永无决口性泛滥。
 黄河频频泛滥有许多原因,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大量泥沙淤塞河道,水流不畅而破堤成灾。
  大量的泥沙早已使黄河成了海河和淮河两大水系的分水岭。世界上的分水岭,大都是山脉或高丘,以河流作为分水岭,这是黄河的又一大世界奇观。
  如今的黄河,比50年前高了6米,有的高出地面13.5米。郑州段河床早已高过了郑州“二七”纪念塔。这一段河床的海拔高度是95米到86米,而北京天安门广场为海拔43米,通县、大兴才12米,天津3米。黄河郑州至开封段的黄河北坡,600公里一马平川至京、津,一旦北岸大洪破堤,京津地区难逃厄运。南岸形势更为严峻。黄河洪水将以几十米高的浪头一泻千里,历史上夺淮入海、乱淮入江的惨局就会再现于今,千万人的生命、亿万元的财产必将毁于一旦。
  根治黄河的实质在于根治悬河,根治泥沙。目前全国各地普遍实行的绿化山河,保护植被,其意义之一就是减少水土流失,减少河流的含沙量。这是事物的普遍性。普遍性中还有特殊性。拿黄河来说,她的泥沙源究竟在哪里?这些泥沙为什么会淤积河道而抬高河床?怎样才能让这些泥沙全部排出河口?
  最早从理论上解答这些问题的是泥沙专家、清华大学钱宁教授。
  钱宁教授1922年生于南京。25岁赴美就学于衣阿华大学水利系。26岁获加州大学奖学金,改学泥沙专业。29岁获加州大学博士学位。他的博士论文《推移质平衡输沙率的研究》既具理论价值,亦具河流输沙的指导意义,因此,他被留校任工程研究所助理研究工程师、副研究工程师,主要从事泥沙研究工作。他于1955年返回祖国。
  中华大地的江河为他提供了泥沙研究的用武之地;永定河的游移河道,钱塘江的滚滚大潮,长江流量的大起大落,黄河悬天的奇特姿态,皆磁石般地吸引着他去探讨、去研究那些前人从未解决的一系列泥沙问题,从而取得了丰硕的科研成果。在此过程中,他继承和发展了爱因斯坦泥沙运动力学理论体系,倡导了高含沙水流运动机理的研究,为我国的河流动力学与地貌学结合及河床演变理论探讨,起到了开拓性作用。他的代表作《泥沙运动力学》、《河床演变学》,对中国河流的泥沙治理,有着十分重要的指导意义。
  1959年,人们在黄河花园口滩地施工中挖掘出一座唐墓,钱宁教授在黄河委员会业内同仁的陪同下来实地考察,仅从挖出的基坑立面上,就清楚地看到唐以后各历史时期淤积下来的泥沙,这部分泥沙要比黄河河床床面上的泥沙粗得多。
  这一现象引起他的极大注意。回到郑州后,他就设法广泛搜集各段河床的钻孔资料,发现淤积河床深处的泥沙都比表面泥沙粗,颗粒大都大于0.05毫米,从此以后,业内人士皆称之为粗泥沙。按照当时的水文资料统计,这样的粗泥沙来量约3亿至4亿吨,占黄河下游总沙量的1/5。黄河之所以成为悬河,罪魁祸首就是这样的粗泥沙。
  这些粗泥沙能够日积月累地淤积于河床,说明黄河的流速流量达不到致使粗泥沙入海的推动力量。也就是说,黄河成为悬河的根本原因,不是因为她的流量太大,恰恰相反,因为她的流量太小。尤其是汛期一过,来水量明显减少,河水流速太慢,冲沙力度小,所以,大量的粗泥沙抬高了河床。钱宁教授这一重要发现,对于认识黄河和治理黄河产生了重大的突破和飞跃。
  增加黄河的流量而加大冲沙力度,这是钱宁教授的一大愿望。究竟如何增加黄河流量,这在当时是件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但有个问题是必须尽快解决的:这些粗泥沙究竟源出何处?
  1965年,水利部组织了一个专家组,去郑州协助黄河水利委员会制定治黄规划,钱宁教授为其中的资料组负责人。借此良机,他与其他专家一道,并动员了南京大学地理系20多位师生,去黄河中游各地,调查地表物质的组成。那时没有专车可供使用,他们得乘公共汽车到县城,再靠两条腿去调查点现地勘察。这次调研中,钱宁教授带着几位青年,首先去延安考察延水,再到绥德看无定河和大理河,然后北上,去榆林调查榆溪河。再其后,靖边的芦河和旧城水库,宁夏的清水河,陕甘地区的泾河、渭河,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
  在掌握大量的第一手资料后,他们通过三门峡水库建库19年内黄河下游103次洪峰所造成泥沙淤积的分析,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在黄土高原43万平方公里的水土流失区中,有80%的粗泥沙来自10万平方公里,其中5万平方公里的产沙量就占粗泥沙来量的50%,这5万到10万平方公里地区,亦即晋陕间支流区、广义的白于山河源区和泥沙较细的六盘山河源区,这些地区应作为水土保持工作的重点。这一科研成果于1982年获得了全国自然科学奖二等奖。
  在这种正确的理论基础指导下,各地的治黄工作取得了很大进展。
  通过退耕还林、绿化山川的植树造林、保护植被的环保活动,虽说可以大大减少黄河的泥沙含量,但在干旱的黄土高原上恢复植被,何其艰难!
  有首民谣说,“春天栽树秋收柴,来年开春再重来。”这里边既有责任心问题,也有自然环境问题。改变这种恶劣的自然环境,是个长期的治理过程。在这漫长的治理过程中,黄河河床仍在不断抬高,悬河泛滥危在旦夕。
  郭开从钱宁教授引发的科研成果中得到了很大的启示,他那为之奋斗的朔天运河从青藏高原引水济黄,目的之一就是冲沙入海,变悬河为地下河。现将其可行性报告里的一段话抄录于下:  
  黄河下游河流挟含泥能力(冲淤)的临界值在20~25公斤/立方米,每立方米水含沙低于20公斤则能冲刷,高于25公斤则淤积。
  现在,黄河每立方米含沙37公斤,所以每年有4亿吨泥沙淤积在郑州以下的河道里,形成高于地面12米的悬河。她的入海量为324亿立方米,朔天运河南水北调2006亿立方米,足可保证黄河年均径流量2500立方米/秒、年入海量680亿至900亿立方米,每立方米的含沙量将降到5公斤至10公斤以下,这就保证河道不再淤积,且使流水转为冲刷、强冲刷。16年(如辅以大型挖泥船在河床搅拌,效率大增,8年即可)可使河床下降15米至20米,消灭了悬河。届时,黄河郑州到河口,将成为一条宽600米到1000米、水深10米到13米的平流河,可通航10万吨级大船。黄河郑州以下悬河消失之后,河水继续冲刷河道,当河床低于地面16米到18米时,也就是从现在的海拔95米降到76米,比降小了,流速缓慢,冲刷也就停止了,形成不冲不淤的良性状态。到此,真正根治了黄河。这样的河漕宣泄能力高达4万立方米/秒,万年一遇的洪水也不会泛滥成灾。
  这样的良性河道形成之后,又会产生许多利好效益。
  现在黄河下游宽5公里至20公里,而未来的河槽宽不过1公里,省出了大量的河滩和泄洪区土地;
  现在的悬河渗漏将地下水抬高,许多土地盐碱化。变成地下河槽后,这些盐碱地随即变成了良田;
  淤积河床的200亿吨泥沙入海,加快填海造地进度。
  仅上述三项附带效益,就可得到2000万亩良田。这对人口密集的黄河下游地区意义尤为重大。
  最大的利益在于航运。现在的黄河口离10米深海线仅3公里,等到良性河槽形成之后,黄河口延伸到深海区,河口淤积就永远停止了,黄河的造地功能也随之结束。因为流沙一到深海区就被强大的海流卷走了,因此,无论在河道还是河口,都不会淤积。这就产生了一条深水航道,这条黄金水道可使10万吨海轮直泊济南、郑州,万吨轮通航西安,且上溯万家寨,连通朔天运河,中原繁荣景象指日可待。
 1972年以来,黄河出现了有史以来的新患:断流。这种断流与历史上出现过的断流有天壤之别。
  据文字记载,历史上的断流大致有三种原因:
  第一种是特大旱灾造成干旱期间的缺水断流。这样的断流史始于战国时期,但干旱期一过便随之复流。
  第二种是黄河决口改道而断流。决口以下旧河道干涸龟裂。
  第三种是兴河工程的临时需要而拦水断流。比如1960年花园口枢纽大坝截流、1960年三门峡水库建成蓄水,这种断流是兴旺发达的好兆头。
  1972年的黄河断流,是吸干母亲乳汁的自然断流。这年断流,仅是黄河灾难的刚刚开始。其后年年断流,而且日趋恶化。
  70年代,每年断流不到14天,断流河段平均242公里。
  进入90年代以后,平均每年断流时间在102天左右,断流长度达427公里。
  最严重的是1997年,山东利津段全年断流13次,共226天。断流河段上延到开封附近,长达704公里,河口地区竟有295天无水入海。
  1998年元旦的头条新闻是个坏消息:黄河断流。这年断流了14次,断流天数137天。
  有人提出,再这样断流下去,黄河将不再是世界第五大河,有可能蜕变为世界最大的内陆河!
  黄河断流成了中华民族的一大心病。
  最感心痛的是一批远见卓识的高级知识分子。
  1998年年初,中国科学院和中国工程院张光斗、方智远、周光耀等135名院士,以满腔激情联合发出了《行动起来,拯救黄河》的呼吁书。
  两院院士指出,黄河是中华民族的象征,是中华文明的摇篮。然而,今天的黄河正面临着断流威胁,自1972年以来,几乎连年断流,且一年比一年严重,黄河已成为一条季节河。照此下去,不久将变为内陆河。
  呼吁书说:“黄河断流,意味着整个黄河流域生态环境正在继续恶化。黄河断流,严重造成下游土地荒漠化、生物多样性消失。黄河断流,直接威胁着下游经济的发展。黄河断流,还将对中华文化、民族心理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面对这严峻的现实,所有的炎黄子孙都应进行深刻反思。”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3 20:16:36 | 显示全部楼层
  呼吁书的最后一段发出了这样的感言——
  如果您是炎黄子孙,那么,请您投入到这场拯救黄河的运动中来,从自己做起,从一点一滴做起。
  如果您是一位领导干部,那么,请您加强全局观念,发动所管辖人员积极参与拯救黄河的行动,节约用水,植树种草,表扬奖励那些模范单位和个人,制止那些由于局部利益和眼前利益做出不利于可持续发展的一切行动。
  如果您是一位编辑、记者、作家、教师、艺术家,那么,请您发挥各自特长,告诉广大公众拯救黄河的伟大意义,告诉广大公众植树种草的极端重要性,及时报道在拯救黄河中所涌现出来的先进事迹和英雄人物。如果您是一位实业家,那么,请您在拯救黄河时尽可能提供财力、物力,以便尽快使黄河复流。
  如果您是一位科技工作者,那么,请用您的智慧去研究如何解决黄河断流问题,尽快提出解决黄河断流和水土流失的建议或方案。
  我们相信,只要每一位炎黄子孙行动起来,那么,赤地变青山之时,便是黄河流碧水之日,伟大的母亲河——黄河一定能重焕昔日光彩;那么,今天的炎黄子孙,将无愧于时代,将无愧于后人!
  郭开的朔天运河,首期工程就是大西线南水北调的中国水塔工程,从雅鲁藏布江、怒江、澜沧江等藏东南地区高程截流,调水2006亿立方米,储于青海湖,按需所供地给黄河补液,补液量可达一倍以上。黄河凭借这些玉液琼浆,不仅永不断流,还能冲刷河床,永不泛滥,达到根治黄河,永葆青春的目的。
 自古中国灾难多。《管子·轻重篇》曰:“汤七年旱,民有无子者。”这场大旱结束了商代的统治。周厉王末年连续6年大旱,延至周幽王仍大旱不止,致使周代消亡。《竹书纪年》载:“山崩,三川涸。”
  往后,诸代记载越加翔实。 邓拓编著的《中国救荒史》中说:“我国历史上水、旱、蝗、雹、风、疫、地震、霜、雪等灾害,自公元前1766年(商汤十八年)至纪元后1937年止,计3703年间,共达5258次,平均约每6个月强便有灾荒一次。”其中,水灾1058次,平均约每3年5个月便有一次。尤为严重的是旱灾,这3703年中,共产生1074次旱灾,平均约每3年4个月强便有一次。这些干旱大部分发生在中国北方地区。
  最严重的是连续数年的干旱。明朝崇祯五年至十五年(公元1632~1642年)间,黄河流域发生了连续11年的大旱,这是近500年来连旱时间最长、受灾范围最广的一次极为严重的旱灾。干旱初期,黄河流域仅少数地区有庄稼受害和人畜饥馑的现象。后来旱区向南扩展到苏、皖等省,个别地区有人相食的现象。到了1640年和1641年,年降水不足300毫米,每年5月至9月旱情加重,禾苗尽枯,庄稼绝收。山西汾水、漳河均枯竭。河北九河俱干,白洋淀涸。这种淀竭、河涸现象遍及各地,人吃人现象严重发生了。1640年,晋、陕、冀、鲁、豫严重干旱还伴随着蝗虫灾害和严重的疫灾,使灾情更趋严重。河南“大旱遍及全省,禾草皆枯,洛水深不盈尺,草木兽皮虫蝇皆食尽,人多饥死,饿殍载道,地大荒”。甘肃大片旱区人相食。陕西“绝粜米市,木皮石面食尽,父子夫妇相剖啖,十亡八九”。崇祯十二年(公元1639年),每石米价银一两,崇祯十三年以后,石米涨到银3两至5两,加上沉重的赋役,民不聊生,迫使农民揭竿而起,起义不断,导致明朝崩溃。
  死亡人数最多的一次大旱发生在清光绪二年至四年(公元1876~1878年)。1877年,“河南全省大旱,夏秋全无收,赤地千里,大饥,人相食。”许多人被迫逃往他乡度命。家境富裕者不愿离开故土,结果,“家有香油数斤,米粟石余而死者,乃缺水也”。山西全省各地连续无雨月数,短者50~60天,长者达3个月以上。境内“无处不旱”,“河东两熟之地,灾者八十余区,饥口入册者不下四五百万”(王锡伦《丁丑奇荒记》)。是年8月1日,山西巡抚曾国荃奏折曰:晋省报灾州已有57处,饥民200余万。据12月10日奏报统计,全省被旱10分(颗粒无收)者16个州县;被旱9分者13个县;被旱8分者30个县;被旱7分至5分以下者还有9个县(《山西通志》86卷)。河北受灾68个州县,其中严重受灾的有邯郸、邢台、沧州、衡水、石家庄、保定等地区,这些地区的许多地方志中都有“终年无雨”、“大旱三年,流离载道”的记载。据史料记载,光绪二年至四年的大旱中,仅晋、豫、冀、鲁四省因旱灾饥饿致死者达1300万人。这是死亡人数最多的一场连旱。
中国水旱灾害较多的根本原因是:青藏高原季风对季风活动的影响。它引起的气流场,加强了高原东侧的夏季降雨条件,其活动范围扩展到中国国土的一半以上。由于季风气候的变异性,导致中国年降雨量以及各地区季节性雨量产生重大差异,这种重大差异的频繁出现就引发了水旱灾害。
  根据气象学家的多年观测,中国各地的气候类型可分为6种类型:(1)华北、东北纬度最高,夏季风雨带姗姗来迟,匆匆而去,属夏雨型;(2)长江中下游为梅雨型,春雨梅雨为主要雨季;(3)华南为春夏双雨季型;(4)西南夏秋雨型;(5)西北干旱型,全年少雨;(6)川黔全年阴雨型,四季皆多雨。
  比起年降水差异,月降水差异更不稳定,大部分地区80%的雨量集中在5月至10月份。
  由于河流大多各行其道,各流域之间被分水岭阻隔而得不到沟通,河水流量也就得不到相应的互济和调控,只好听天由命地任其行害,水多则涝,水少则旱。中国抗洪抗旱几千年,始终没有摆脱这种听天由命的被动局面。
  朔天运河将雅鲁藏布江、怒江、澜沧江、长江、黄河、海河、黑河、辽河、松花江、塔里木河十大水系联成网络,可使这些流域的洪水在上百万平方公里范围内得以化解。比如长江中下游一旦暴雨来临,朔天运河就将长江上游的金沙江、雅砻江、大渡河等洪水全部截流,引至北方。这就减轻了长江中下游的压力,不致形成洪灾。北方水系,大都属于朔天运河的受水河流,其中任何一河如遇暴雨,朔天运河迅速关闭注水阀门,并通过配套设施,或蓄水,或分流,达到消除洪灾的目的。
  这种河网御洪的思路十分可贵。大禹治水,一个“疏”字,让后人顶礼膜拜数千年。春秋战国时期出现了吴越的胥溪、胥浦、蠡渚、魏国的鸿沟、秦国的灵渠,甚至隋代出现的京杭大运河,这些跨流域的水利工程,虽说也起到一定的分洪作用,但抗洪能力毕竟有限,因为它们的设计思路首先在于航运,其次才是抗洪。朔天运河将十大水系联成网络,这样的网络化抗洪比起单流域工程来,有三点好处:
  大范围调剂水量,可提高抗洪能力;
  汲洪济旱,将洪水的危害因素化为宝贵的水资源,可解决旱区缺水问题;
  大范围抗洪抗旱能力的提高,对于迎对未来气候的厄尔尼诺以及安尼娜现象,具有前瞻性的意义。
  雅鲁藏布江、怒江、澜沧江约1/3的出境水,加上长江上游的洪水,共计2006亿立方米的南水北调,对于赤地千里、沙海茫茫的中国北方来说,这是何等的价值?黄河的年流量,有些资料上说500亿立方米,水利部公布的最新数字为580亿立方米。2006亿立方米,接近于4条黄河的流量,这就是说,中国北方增加了4条黄河。这4条黄河的水,是听凭调遣的驯顺水、洁净水,她既能给黄河流域及京津地区补充水量,又能按照人为意志流向西北、内蒙及东北西部地区。
  中国由三级阶梯组成的广袤大地上,有一条划分内陆河与外流河的分界线,它就是从兴安岭西麓经阴山、贺兰山、祁连山、巴颜喀拉山、念青唐古拉山、冈底斯山直到中国西端国境,这条漫长的分界线以东为外流河,流入太平洋和印度洋;以西为内陆河,它们大都发源于山中,消失在山脚下的平原地区。中国的干旱地区,大都属于内陆河地区,急需输血而延续生命。真正意义上的南水北调是将水丰的外流河水翻越天然屏障,巧妙地引进内陆河地区。如此“抑富济贫”,才是我国水利建设的战略目标。朔天运河以1条到2条黄河的水量,由青海湖出发,西越阿尔金山、北出祁连山,沿着故有的旧河道和新辟渠道,顺顺当当地流进西北及内蒙地区的内陆河,使这些地区彻底改变面貌。
  综上所述,朔天运河第三功能:可以使大半个中国从被动的抗洪救灾中解脱出来,并使中国北方不再经受季节性干旱和干旱区永久性干旱的熬煎。
长久以来,常听到这样的说法:中国以世界7%的耕地养活全球22%的人口。这话听起来似自豪,想起来实属苦涩。中国人口占世界22%,而赖以生存的土地仅占世界7%,这是一个无奈的现实啊。
  邹家华说,近年来,中国耕地面积逐年递减,1999年与1996年相比,耕地面积净减1300万亩,平均每年净减433万亩,土地资源形势很不宽松。他还说,最新调查表明,1996年,中国耕地面积19.51亿亩,人均耕地面积1.59亩,不足世界平均水平的43%。全国2800多个县(区)中,有666个低于联合国粮农组织确定的人均耕地0.8亩的警戒线。1997年,中国人均耕地面积降为1.57亩,1998年为1.56亩,1999年为1.54亩。根据预测,到2010年,中国人口将达到14亿。届时,人口对土地的压力将进一步增大。
  中国土地形势日趋严重,除了道路、住宅以及建设设施等占用土地外,还有一个最大威胁:土地荒漠化。
  2000年6月18日是第六个“世界防治荒漠化和干旱日”。国家林业局选定这一具有警示意义的日子,发布了一项调查结果:
  中国已经成为受荒漠化危害最严重的国家之一。目前,全国1/4以上的国土荒漠化,每年因荒漠化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540亿元。
  调查显示,中国荒漠化潜在发生区域范围,即干旱、半干旱和亚湿润干旱地区范围总面积331.7万平方公里,占国土面积34.6%以上。其中荒漠化土地面积262万平方公里,占这一区域面积的79%,占国土总面积的27.3%,相当于14个广东省面积,是全国耕地总数的两倍多。
  这些荒漠化土地涉及18个省、区、市中的471个县、旗、市,主要分布在西北大部、华北北部及西藏北部等12个省、区、市。荒漠化面积前3位是新疆104.4万平方公里、内蒙古65.9万平方公里、西藏43.6万平方公里。
  报告指出,中国荒漠化的类型主要有风蚀荒漠化、水蚀荒漠化、冻融荒漠化、盐渍荒漠化等多种类型。其中,风蚀荒漠化面积160.7万平方公里,占荒漠化面积的61.3%,自西向东几乎覆盖了8大沙漠、4大沙地的主要部分,是中国荒漠化土地中面积最大、分布范围最广的一种荒漠化类型。水蚀荒漠化主要分布在黄土高原北部、黄河中上游地区。盐渍荒漠化主要分布在西北、华北的重要产粮区。冻融荒漠化主要发生在青藏高原。另外,由于气候变暖、人类经济活动频繁等因素,近年来中国荒漠化扩展速度呈不断加快趋势。据综合评价,中国轻度荒漠化为95.1万平方公里,中度为64.1万平方公里,重度为103万平方公里,重度荒漠化比重达到39.3%,高出全球重度荒漠化比例37个百分点。
  据测算,全国每年因荒漠化危害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相当于西北五省区1996年财政收入的3倍。间接损失难以估计。日益严重的荒漠化,不仅造成生态系统失衡,而且给工农业生产和人民生活带来严重影响。因此,中国的土地资源成了13亿中国人乃至全世界关注的一大焦点。
  2001年4月18日,美国海洋和大气管理局实验室的科学报告说:“来自中国北部的沙尘暴抵达美国,使从加拿大到亚利桑那州的地面蒙上一层沙尘。落基山脉的小山丘因为来自中国的沙尘而模糊不清。”美国地球政策研究所所长莱斯特·布朗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的发言。布朗也指出:“在中国内蒙古、甘肃、宁夏和新疆地区,每年有2330平方公里的土地沙漠化,还有面积比这大几倍的土地由于过度使用而退化,导致生产力下降。每年从3月到5月的沙尘暴反映了中国的沙漠化。这些沙尘暴通常会运行成百上千英里,刮到中国东北部的人口稠密的城市,其中包括北京。沙尘暴遮天蔽日,能见度降低,交通放慢,并迫使机场关闭。”他认为,“沙尘暴的原因是中国西北部土地受到人的压力,那里的人太多、牛羊太多、犁太多。让全中国的13亿人——相当美国人口数量的5倍——吃上饭并不容易。”
  布朗先生的分析很有道理,沙尘暴的恶性发展,除了人口增加,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中国北京严重缺水。
  中国沙尘暴的破坏力令人吃惊——
  1979年,塔里木盆地在4月至6月间先后三次光临,其中的一次,仅尉犁县3天之内平均每平方公里降尘25600吨。
  1983年,新疆石河子垦区遭受沙尘暴的袭击,25万亩农作物受灾,直接经济损失300多万元。
  1986年5月,新疆和田10级风暴,20万亩农作物受害,直接经济损失5000多万元。
  1993年5月,西北地区强沙尘暴,12万头牲畜丢失、死亡,505万亩农作物受灾,380人死亡,直接经济损失5.4亿元。
  1995年5月15日,甘肃省一场特大沙尘暴,降沙量1243.1万吨,相当于省内最大水泥厂15年的产量。
  1998年4月,西北12个地、州受沙尘暴袭击,46.1万亩农作物受灾,11.09万头牲畜死亡,156万人受灾,直接经济损失8亿元。
  沙尘暴的最大危害是蚕食沃土,使土地荒漠化。2000年6月17日是第6个“世界防治荒漠化和干旱日”,国家林业局的调查结果显示:中国已经成为受荒漠化危害最为严重的国家之一。目前全国1/4以上的国土荒漠化,每年因荒漠化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达540亿元。
  荒漠化的直接原因是高度缺水。中国荒漠化潜在发生区域范围,即干旱、半干旱和亚湿润干旱地区,总面积331.7万平方公里,占国土面积34.6%。其中,荒漠化土地面积262万平方公里,占这一区域面积的79%,占国土总面积的27.3%,相当于14个广东省面积,是全国耕地面积的两倍多。
 荒漠化范围涉及18个省、区、市中的471个县、旗、市,其中主要分布在西北大部、华北北部、东北西部和西藏北部等12个省、区、市。
  荒漠化的程度是非常严重的。具体数据是:轻度荒漠化95.1万平方公里,中度为64.1万平方公里,生度为103万平方公里。重度荒漠化比例是39.3%,高出全球重度荒漠化比例37个百分点。仅沙化面积,每年扩展2460平方公里,相当于一个中等县。沙尘暴每年毁掉了540亿元的财产,相当于西北5省1996年财政收入的3倍。
  如何阻止土地荒漠化的进程,确保中国耕地面积不再被沙魔蚕食?中国政府推行了“退耕还林(草)、封山绿化、个体承包、以粮代赈”的再造山川秀美的政策。退耕,意味着耕地面积的进一步减少。退耕还林、退耕还草的过程说到底是国家耗资的过程。国家采取了鼓励退耕的优惠政策:退耕地每年补助100公斤粮食、20元管护费和一次性补助50元种苗费。
  到2002年为止,中国退耕还林面积已达341.8万亩,每亩补贴粮食100公斤,再加上种苗费和管护费,退耕10年,这是多大的一笔开销!据《内参要闻汇编》2004年第13期记载,尽管中国尽量做到耕地的占补平衡,但自1997年到2004年,中国耕地减少了1亿亩。造成耕地减少的主要原因是退耕还林、农业结构调整、建设用地和灾毁土地。作为有13亿人口的大国,保障粮食安全不仅关系到广大民众的生存,更关系到国家的稳定和发展。
  明智者不难看出,退耕还林是割肉疗疾的不得已而为之之策。
  仅仅依靠退耕还林、退耕还草之策,十年后能否阻止沙化的侵蚀而彻底改变沙进人退的局面?郭开回答说:“不可能!治沙之道,只有调水。”
  2001年第38期《科学新闻周刊》载有郭开的《调水治沙,势在必行》。文中列举了中国沙漠的历史和现状,指出引水治沙的必要性,展示了朔天运河对调水治沙,扩大绿洲和耕地的广阔前景。现将主要内容摘录于下:
  从秦开始的2220年间,中国沙漠从5亿亩扩展到1949年的16亿亩。而从1949年到1999年50年则扩展到了25亿亩。沙漠面积越来越大,扩展速度越来越快。据专家推算,如果得不到控制,那么2020年达到30亿亩;2040年达到40亿亩;2060年达到50亿亩;2080年达到72亿亩。而全国陆地总面积144亿亩,沙漠占去一半。届时,整个北方一片沙海。
  沙漠使气候干燥,引发沙尘暴,引发森林大火、草原大火、城市大火。
  沙漠面积越大,温差变化越大。夏摄氏70度,冬零下摄氏70度,这种上百度的温差可使世界上任何生物灭绝,形成死亡之海。河里没有水,地上不长草,天上无飞鸟。
  从生态环境考虑,可持续发展的标准水总量为年降水900毫米。低于450毫米为干旱缺水。每亩灌溉水100立方米,相当于降水150毫米。如不从外域调水,全靠天然降水,不行!我们不算这个账,老天爷要和我们算这笔账。不管你节水不节水,只要总量不够450毫米,就以每年沙漠扩展2000万亩、荒漠化1亿亩,外加草场退化、森林枯死、农作物减产、江河断流、地下水位下降、泉溪枯竭等为代价,一年接一年地对我们加息惩罚。
  沙漠化非常可怕,可以灭亡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古埃及六千年前已经成繁荣的文明国家。由于古埃及人不懂得调水,只靠天吃饭,土地沙化,终于被沙漠吞噬了。中国也有这样的例子:楼兰、西夏都是因为沙漠而灭亡的。现在,沙漠已经在中国北方列阵,正虎视中原,威胁全国。
  水进才能沙退,南水北调才能救中国!
  朔天运河大西线南水北调,从北纬28度喜马拉雅山调水北上,自流到北纬46度的新疆、内蒙北部,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南水北调。年调水两千多亿立方米,覆盖18个省区,确系全局性的重大战略工程。
  仅从调水线路就能从宏观上看出其治沙效果。大西线南水北调工程,是从水源最丰富的西藏雅鲁藏布江朔玛滩筑坝引水,串怒江、澜沧江、金沙江、雅砻江、大渡河,到四川阿坝贾曲入黄河。利用黄河4600公里河道,输水沿黄8省区。另外,还有更为广阔的输水范围。首先,她经青海湖调蓄,输水西北柴达木盆地、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以及阿拉善、巴丹吉林沙漠。其次,她经岱海调蓄,输水浑善达克沙漠、科尔沁沙漠,且导水入永定河,经大同、北京、天津入渤海,形成万里大运河;建成大柳树水库,利用河西走廊,延伸航道至新疆出国,建成水上丝绸之路。并借运河灌溉河西走廊、腾格里沙漠、哈土盆地,以及准噶尔盆地古尔班通古特大沙漠。
  根据治沙专家们几十年的经验,年降水在50毫米到350毫米地区平均每亩沙漠灌溉100立方米水,连续10年可成绿洲。以此推算,每年调水入区(新、青、蒙、晋、陕、甘、宁7省区)1000亿立方米,连续40年,可改造10亿亩沙漠成绿洲;年调水入区2000亿立方米,15年改造10亿亩沙漠成绿洲;年调水入区3000亿立方米,7年即改造10亿亩沙漠成绿洲。一旦将10亿亩沙漠变成绿洲,我国的气候及生态环境将会出现根本改善。北方年降水达900毫米,北国成江南。
  10亿亩沙漠变绿洲,不仅保障了中国耕地不再逐年锐减,相反,还能按照人为意志而日趋扩大。
  2006亿立方米的南水北调,可使北方的大部分旱区得到浇灌和滋润,百河不再断流,城乡人民都可以从水的困扰中解脱出来。
  中国的西北、华北地区,现有20亿亩土地因缺水而荒漠。当这些地区得到灌溉后,加上改造十大流域而新增的河滩地,起码有10亿亩可以变为耕地。中国现有耕地19.51亿亩,新增10亿亩,它意味着中国的耕地扩大了1/2,也就是说,13亿人口的中国,人均耕地增加了1/2,这里头的价值是无法用金钱来计算的。
沙尘暴频频南侵,我们屡战屡败,却又在屡败中屡战,虽说捷报频传,但也改变不了逆水行舟的命运:人进沙退的速度只占沙进人退的1/6。照此往后,不需一个世纪,我们这个世界第一人口大国将无生存乐园。
  严重的生存威胁不得不使我们冷静地思索一下,我们为何如此惨败?沙尘暴的克星究竟在哪里?克星如何布阵才会取得最佳效果?要想弄清这些问题,首先需要搞清楚,沙尘暴从何而来?
  中国沙尘暴之源,除了外来的,境内还有三大源区和三条线路,俗称“三路大军”。
  “三路大军”中最东边的一股称“东路军”。
  “东路军”的风源是西伯利亚寒流。这股气流沿着我国兴安岭西侧,掠过呼伦贝尔大草原,沿中蒙边境向南,穿过锡林郭勒草地,入浑善达克沙地,一路搅起沙尘,进张北、沽源地区,直扑京、津、唐及华北地区。
  21世纪的头一个元旦佳节期间,呼伦贝尔盟牧区的气温降至30年来最低点,从兴安岭蔓延过来的大雪为大草原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被。这本是瑞雪兆丰年的大好事,但由于缺乏饲草,仅新巴尔虎右旗就有2600多户牧民被困在半米厚的雪原中,2万多头牲畜死亡,57万多头牲畜在死亡线上挣扎,许多牧民被冻伤。
  从天而降的灾难,令人想起“呼伦贝尔”名号的由来。“呼伦”与“贝尔”在蒙民的传说中是仙童和仙女的代称,他们与风妖和沙魔做斗争,在草原上留下了净湖和针神般的防风草。
  呼伦和贝尔布下的防风草,对人体有舒筋活血、驱寒抗病的功效,这便引来了大队人马的非法采掘。仅陈巴尔虎旗西乌珠尔1200平方公里的草场,被破坏面积就接近1/2。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有关专家向人们发出了警告:“如果不尽快停止在呼伦贝尔草原上挖药材,10年之内将变成荒漠,后果十分严重!”
  那一棵棵的防风草,原本是扎在风妖沙魔身上的亿万神针,由于人们的无知和贪婪,竟干出了助桀为虐的傻事,从此,风沙横行无忌。
  虽说呼伦湖还是内蒙古境内最大的淡水湖,那贝尔湖也在兴安岭冷湿气流的关爱下清丽如初,但防风草被挖,草场严重被毁的现实,实在使人心寒。
  这个原是吸尘清沙的好地方,如今成了中国东路沙尘的发源地。
  北部寒流裹着这股沙尘穿过呼伦湖,掠过南边的贝尔湖,进入蒙古国境内,再向南,就是内蒙古的锡林郭勒盟。
  50年前,锡林郭勒还是水草茂盛的好地方。近些年来,由于过度放牧,草场逐年退化,甚至变成了茫茫的沙海。不仅会产生沙尘暴,也会造成雪暴,形成严重灾害。
  2001年春节期间,北部的寒风袭来,那大雪便纷纷扬扬下个不停,沙尘暴与雪暴掺和在一起,产生了雪原上的奇特景观:冰雪结成硬壳,沙粒闪着金光,狂风吹出一条条风带,贫瘠的草原没有积攒的饲草和避风的棚舍,大批牲畜被冻死了。损失最严重的是锡林郭勒盟东乌珠穆沁旗和乌拉盖尔河畔。仅东珠旗就死亡牲畜5万多只(头),3.1万只(头)散失在外,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社会各界为这里捐赠1435.6万元现金和物质,人们以极大热情破冰铲雪,驻军用20多辆大卡车昼夜不息地将急需物资送到灾民手中。
  锡林郭勒草原在逐年退化中扩大了沙化面积。尚存的270万亩草场已由过去5亩草场养活一只羊变成了28亩草场勉强维持一只羊。东乌旗和西乌旗南部的浑善达克沙地面积增长尤为迅速,它的东西长达300公里至400公里,面积2万多平方公里。昔日“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肥美草地,如今成了“抓把黄沙飞千里”的沙地。一到缺雪少雨的冬春季节,这里的风便卷着大量的沙尘,进入河北省北部的张北、沽源等地,扑向首都北京及华北地区,成了蚕食北京地区的一股近敌。这就是东路沙尘暴的来历。
  简言之,对付东路沙尘暴的有效办法:保护呼伦贝尔大草原,杜绝乱采滥挖的毁损行为,让呼伦贝尔成为过滤外来风沙的吸尘器;让浑善达克沙地及其东部的科尔沁沙地变为绿洲,使南下之风在这里不再起尘;加上两大沙地以南的植树造林,这就从根本上消除东路沙尘暴的威胁。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3 20:17:16 | 显示全部楼层
  关键的关键是如何根治浑善达克和科尔沁两大沙地?传统的做法是植树造林。但单一植树活动是否处处生效?
  朔天运河的岱海输水系统,除了通过桑干河输水大同、北京、天津,更为重要的是:专为浑善达克和科尔沁两大沙漠设计了自流供水的渠道。这两大沙漠有了充足的生命之源,植树种草则可事半功倍。当两大沙漠得到灌溉时,当年的《敕勒歌》描绘的丰茂景致会得以重现。因此说,朔天运河的岱海供水体系,就是东路沙尘暴的克星。
 中路沙尘暴最为凶猛。中国长江以北70%的沙尘是其所为。它源于内蒙古最西部的额济纳旗,经巴丹吉林沙漠、腾格里沙漠,掠过内蒙古、甘肃、青海、宁夏、陕西,进入华北及中原地带,前锋直达华东南部。曾将北京的大塔吊拧成麻花的那次沙尘暴,就是这支“中路军”所为。
  “中路军”之所以猖獗有好多原因,头一个原因:额济纳旗失去了阻挡外来风沙的头一道屏障。
  内蒙古像只略倾西北而展翅高飞的雄鹰,额济纳旗宛如半个翅膀,总面积114600平方公里,比江苏省还大1万多平方公里。全旗海拔900米至1100米,干旱缺水,年降水量37毫米,整个地势南高北低。源于祁连山脉的黑河从南部山脉中流入旗内,在巨大的落差下分为19条支流,流进了境内的嘎顺淖尔(又名居延海)、苏泊淖尔、京斯图淖尔三个内陆湖泊,滋润着1万多平方公里的大草地。
  额济纳历史悠久,早在新石器时期就有人类活动。先秦时称“弱水流沙”,秦汉以后称“居延”,今日居延海,就是古名沿用的胎记。西汉、东汉年间是居延地区空前发展时期。雍正九年(公元1731年),经清政府批准,部分旧土尔扈特蒙古部族,由色尔腾草原迁徙至居延地区。此后,伏尔加河畔的一支土尔扈特人不堪沙俄的凌辱而来此定居,他们也是蒙古族的一部分,故而理直气壮地给这片土地取了个响当当的名字:“额济纳”,旗内的黑河随之成了额济纳河。“额济纳”,土尔扈特语为“主人”之意。
  额济纳既是古代边界险要之地,也是风景秀美之处。唐代诗人王维名诗《使至塞上》有佳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长河”在哪里?《辞海》、《唐诗选》、《唐诗鉴赏辞典》以及层出不穷的诗词专著中,均将王维这首诗中的“长河”解释为“黄河”,这是不对的。理由有三条:一是无科学根据。俗话说,波动影子碎,激流无倒影。黄河激流滚滚,何来“落日圆”?二是无历史依据。黄河在历史上曾称“河”、“大河”,从无称“长河”的记载。而唐诗中涉及的地名、山名、河名、人名大都实写,故诗中的“长河”恐有另指。三是黄河与“塞上”相距甚远,拉扯不上。因为这首诗的题名就是《使至塞上》,这个“塞上”的具体位置显然与诗中提及的“居延”、“燕然”、“湖天”、“大漠”有关,这里所说的“居延”就是今之居延海,它与黄河之间隔着漫长的河西走廊以及河西走廊以北好大一片土地,在内蒙古额济纳旗内,这里距黄河足有千里以上,所以说,诗中的“长河”不会是黄河,而应该是黑河下游的额济纳河。理由有两条:一是有长度支撑。额济纳河是黑河下游的末段;黑河流经3省区7个县,全长780公里,称其长河不为过。二是只有额河才能产生“落日圆”景观,因其在内蒙古境内分成19条支流,最终流入居延海。河水平静,这才有了“落日圆”。有人也许会问,王维为何不称“额河落日圆”呢?因为额济纳名出清代,迄今不足300年,王维距今1260年,故难垂额河之名,由此看来,唐代称黑河为“长河”。
  历史上的额济纳旗,不仅有大漠,也有辽阔的绿洲,其生命之源主要来自祁连山。借助祁连山的来水,加上境内巴颜宝格德山、京斯图山、洪格尔吉山和马鬃山等谷地好几百万亩胡杨、红柳、梭梭树和沙枣的呵护,涵养着12200平方公里的草原,造就了这片北国边境的广袤绿洲。
  这里风景原本非常美丽,古书里总是以“临广泽而带清流”来描绘她那年轻时的容颜。林学家董正钧在他1944年所著的《居延海》中写道:“湖滨密生芦苇,入秋芦花飞舞,宛若柳絮。马牛驼群,随处可遇。鹅翔天际,鸭浮绿波,碧水青天,马嘶雁鸣,绿草风声,真不知为云上人间,而尽忘长征戈壁之苦矣。”
  遗憾的是,居延海出现了由萎缩到干旱的历史。
  20世纪50年代末,东西居延海分别有267平方公里和35.5平方公里的水面。
  1961年,西居延海干涸。
  1992年,东居延海干涸。
  那些围湖居住的牧民们只得将孩儿放在板车上,逃荒似的迁往赖以生存的新址。
  水草丰美的额济纳仅在十多年中就消失了打鱼捉蟹的场所。
  额济纳绿洲枯萎的直接原因是额济纳河来水大量减少。而额济纳河的水量取决于黑河的来水。
  黑河,发源于祁连山雪域,流经青海、甘肃、内蒙古3省区7个县市,干流全长821公里。额济纳旗的东西居延海,就是黑河的终端。1958年,黑河流入额济纳的水量为12亿立方米,到了1992年是2亿立方米。与此关联的12处湖泊、16处泉水、4片沼泽地也成了沙海的新域。
  额济纳河水量猛减的原因是黑河中游地区大搞截流灌溉。这一地区的农田面积由1949年的103万亩增加到1990年的340万亩。人口由建国初期的55万增加到120万。中游农业的迅猛发展几乎吸干了黑河的所有血脉。
  祁连山的冰雪水,通过黑河,原本养育了张掖、高台、金塔、额济纳四大绿洲。如今,上源的三大绿洲成了当地人喜上眉头的三大粮仓,而额济纳绿洲却萎缩了,沙化了。就连额济纳河的最终归宿居延海,也只剩下一块小得可怜的沼泽地。黑河中上游的20万亩农田,吞食了下游好几万平方公里的额济纳绿洲。从2000年起,政府对上游地区用水采取了限制措施,并从各县水库中挤出水来向下游输水。经过3年的努力,居延海水面逐渐得到恢复,到2004年6月,居延海水面达到近30平方公里,大批鸟类又回到四周生息繁衍,绿洲的植被开始恢复。然而,由于2004年年初以来,额济纳河无水注入,加之入夏以来盆地蒸发量加大,使刚刚有了一线生机的居延海在一个多月内又迅速干涸。由此可见,仅靠黑河流域节约用水是不能挽救额济纳绿洲的死亡命运的。
  当地的一位林业专家说:“再这样下去,额济纳绿洲就会全部消失,居延海就会成为我国的第二个罗布泊。”
  额济纳旗生态恶化,导致气候的怪戾。温差相当大,年最高温度47摄氏度,最低温度零下35摄氏度,这样的温差极易形成强烈的风暴,加上遍地沙尘裸露,北边蒙古的阿尔泰山风暴一到,旗内这些生态不安全因素就会助桀为虐地增强“入侵者”的南下威力。
  额济纳南面的生态环境更为恶劣。7万多平方公里的阿拉善右旗中,巴丹吉林沙漠占去70%。这片5万平方公里的大沙漠的东南部就是3万平方公里的腾格里沙漠。它们分别是我国的第三、第四大沙漠。二者之间原被绿洲阻隔,最近通过卫星监测和地面调查发现,这两大沙漠之间出现了3条黄沙带,并逐渐扩大。阿拉善右旗雅布赖镇有个名叫九棵树的地方,过去曾是两大沙漠的隔离带,10年前还生长着繁茂的沙篙、沙米、白茨等沙生植物,如今这里已经是漫漫黄沙,成为两大沙漠手拉手的黄沙带。
  两大沙漠连为一体,既有自然原因,也有人为因素:一是强烈北风作用下,巴丹吉林沙漠的流动沙丘南侵;二是人为的滥采滥牧和连年持续干旱,使两大沙漠之间的地域植被遭到破坏。林业部门最近公布:巴丹吉林沙漠东南缘在20世纪60年代曾经分布着40多万公顷的防沙植物梭梭林,现在只剩下20多万公顷,40年减少了一半。
  巴丹吉林沙漠向东,便是乌兰布和沙漠。有首民谣:“黄河北,阴山南,八百里河套米粮川,渠道交错密如网,阡陌纵横似江南。”古人言,黄河百害而河套一益。这里说的河套就是阴山南麓至黄河之间的河套平原。黄河围绕鄂尔多斯高地,形成一个马蹄形地段突入境内,宛如一个扇面的宝镜,镶嵌在阴山之南、黄河之滨。这一扇面的西部地区就是乌兰布和沙漠。
  乌兰布和在南北朝时期还是一大片原始大森林,它阻挡沙漠东进、南下,成了保卫整个河套地区的绿色屏障。汉代西部大开发,汉武帝在这道绿色屏障以东地区设朔方郡,下设10个县,仅郡址附近的3个县就达7万多人。这么多人的衣食住行,加上规模浩大的军事设施,资财大都源于这片原始森林。到了宋代,树木砍光了,巴丹吉林的沙尘飞过来,乌兰布和成了一片沙海。目前,正在以每年8米的速度向黄河逼近,合算成亩数,每年有1050亩的良田被侵吞,近15万亩耕地受到风沙袭击。
  乌兰布和沙漠向东,过黄河便是鄂尔多斯境内的两片沙地:库布齐沙漠和毛乌素沙地。
  库布齐,蒙语意为“弓上之弦”。弓就是三面环绕鄂尔多斯的黄河,弦就是这条金色的库布齐沙漠。它横跨准格尔旗、达拉特旗、杭锦旗,东西长400公里,南北宽50公里。随着环境恶化,库布齐沙漠的面积不断扩大,美丽的鄂尔多斯草原终会有一天,只存在于歌谣里和传说中,成为民族的记忆。
  与库布齐沙漠南北呼应且已联手为奸的是毛乌素沙地。二者不仅早已祸害了美丽的鄂尔多斯草原,并以包抄之势向东南方向发展,受害最深的便是东南近邻陕北榆林地区。库布齐沙漠和毛乌素沙地的出现,标志着沙魔已经越过黄河,在黄河以南扎下了牢固的根基。
  源于额济纳旗的中路沙尘暴途经以上所述的巴丹吉林、腾格里、乌兰布和、库布齐及毛乌素六大沙漠,搅起大量沙尘,吞噬着内蒙古、甘肃、宁夏、陕西、山西、河北等地绿洲地带。由于这些受害地区森林植被遭到了破坏,草场退化,加上老沙地上的固沙植物被挖,促使沙尘暴越刮越猛、次数越来越多、频率越来越高、危害越来越大。
  不是有道规模宏大的防护林吗?的确,从1978年11月25日起,中共中央国务院就决定在西北、华北、东北西部干旱地区建设“三北”防护林体系。整个工程范围东从黑龙江省的宾县,西到新疆乌孜别里山口,东西长4480公里,南北宽560~1460公里,总面积达406.9万平方公里,占全国陆地面积的42.4%。整个工程至2050年结束,分三个阶段八个期段进行,静态投资576.8亿元。目前已进入第四期工程,既要扩大新林区,又要对老林区进行科学管理和维护。
  许多地区干旱缺水,出现了“春天栽树秋收柴,明年开春又重来”的局面。
  照此下去,三北防护林何日告成?中国沙尘暴何日才能得到遏止!
  为剿灭这股威力强大的中路沙尘暴,朔天运河采取了三项有效措施:
  青海湖供水体系,通过源于祁连山的黑河,注水额济纳河,恢复额济纳绿洲,使之不再成为中路沙尘暴的起源地,并有效地吸纳和净化来自蒙古国阿尔泰山的沙尘。
  改造巴丹吉林和腾格里沙漠有多条供水路线,首先是通过兰州至新疆的兰新输水线,注水河西走廊东段的石洋河,除了保证中游武威盆地和下游民勤盆地用水,更为重要的是,石洋河流域地区东接腾格里沙漠,北连巴丹吉林沙漠,石洋河水源充足,这就分别为向两大沙漠的东部和南部进军提供了可靠的依托和支撑点。另外,还可以通过兰州至岱海的运河输水渠道,从南部和东部多渠道供水巴丹吉林、腾格里及乌兰布和沙漠,从中建立纵横交错的一道道绿色走廊和一块块绿洲,使通过这些地区的风暴再也搅不起沙尘。
  大西线引水黄河,在拉加峡建水库,再开黄黄工程引水到洮河,过分水岭,调水到黄土高原,灌溉库布齐沙漠和毛乌素沙地。
  上述引水治沙工作做好了,中路沙尘暴就失去了起源地和作恶逞凶的市场。
 西路沙尘暴的发源地是新疆地区。
  新疆面积166万平方公里,占中国陆地总面积的1/6,它远离海洋,属于干旱区、极端干旱区。境内570多条河都是内陆河,地上水资源580亿立方米,加上地下水,共计970亿立方米。大部分地区降水量少,而蒸发量达3000毫米。天山、昆仑山的积雪很难支付这笔数额巨大的挥发开销,故而沙漠化速度以每年350平方公里在扩展。
  在人类的过度开发中,虽说绿洲内的环境大有改善,但绿洲的周边地区大不如前。农区向牧区开发,牧区向林区开发,林区向冰山开发,造成冰原退缩,雪线升高,山间的湖泊减少,蓄洪和抗旱能力降低,加上超载放牧,用水不当,造成了塔里木盆地生态环境的恶化以及塔里木河的断流。
  塔河全长1321公里,是新疆的母亲河。塔河断流既有天候因素,也有人为破坏。新疆的地理特点是,天山以北雨量充沛,天山南部的塔里木盆地雨量稀少。塔里木河由西向东流,水源主要来自西部的上游地区,下游很少有支流汇入。所以,她像蜥蜴的尾巴,越朝下越细,最后消失在沙海中,很难说出她最终归宿的具体位置。
  不幸的是,塔河南部是东西长1000公里,南北宽400公里,面积约为32.4万平方公里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
  塔克拉玛干,维吾尔语的原意是“进来出不去”。其面积相当于安徽、浙江、江苏三省面积的总和。那干燥的气流和干渴的沙海无时无刻不在吸吮着塔河的血脉,要不是胡杨林的保护,塔河也像楼兰古国那样早已消失了。她之所以能够自古流到今,胡杨林功不可没。
  胡杨,那是坚韧的树。能在40度的烈日中抽枝吐叶,能在零下40度的严寒中傲然挺立。含辛茹苦,逆境奋起,不怕盐碱侵袭,不惧饥渴折磨摧残,只要有口水润根,它都会血脉贲张地展示着生命的活力。因此,人们都把把胡杨誉为干渴世界的英雄树。
  世界上90%的胡杨在中国。
  中国90%的胡杨在新疆。
  新疆90%的胡杨在塔河。
  塔河水养育了这片世界上最大的胡杨林,形成了长达千里的“绿色走廊”,又称“绿色通道”。它像一柄千里神剑,遏制沙魔,有效地捍卫着塔河绿洲的花开花落。
  塔河北部是来自天山山脉的开都河,其下游称孔雀河,自古以来一直与塔河平行东流,共同滋润了新疆中部那好一片绿地和享誉中外的千里绿色走廊,并为古代西域的繁荣做出了贡献。西域36国中最负盛名的楼兰王国就是其中最为绚丽灿烂的一颗明珠。可惜得很,塔河北边平行东流的孔雀河也因拦水灌溉早就断流了。孔雀河的最终归宿应该是罗布泊。因为孔雀河干涸,罗布泊在逐年失去来水的状态下早就露出了湖底。整个湖区出现了耳朵形的褶皱,年轮似的记载着走向死亡的历程。美国卫星居高临下地拍下了那耳朵形的照片。1972年尼克松总统访华,将那“大耳朵”的照片送给周恩来总理时说:“你们的罗布泊干涸了。”
  由于孔雀河和塔里木河断流,罗布泊干涸,致使新疆东部的生态环境日趋恶化。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和孔雀河东北部的库鲁克沙漠在严重缺水状况下经常引发沙尘暴,致使这两大沙魔南北互应,对“绿色走廊”形成夹击之势,年年岁岁都在侵蚀那片长长的绿洲。
  20世纪50年代初,由于塔河流域人口增长,加大了对粮棉的需求,人们毁林造田,拦水灌溉,致使塔河流域生态遭到破坏,树木和草场越来越少,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开始向北移动。从1972年开始,塔河下游320公里河道断流,地面失去水源,地下水已由50年代的3米下降到12米以下,水质恶化,矿化度大大超过人畜的饮用标准。地表层的矿化度更高,植物无法生长,连耐渴的胡杨林也相继死亡。仅存的胡杨林一旦全部死亡,被塔河阻隔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和库姆塔克沙漠就会连成一片。到那时,北京通向乌鲁木齐的铁路和公路将被新疆大沙漠埋葬。
  目前,由于新疆两大沙漠作怪,加上那里高度缺水,生态环境严重恶化,沙尘暴像失去天敌的怪兽,经常出笼,有恃无恐地向东部飞去。它们出吐鲁番,经河西走廊以及柴达木盆地等,进入黄土高原、华北平原及华东地区。将万里而来的新疆沙尘和沿途搅起的灰土,撒遍大河上下、长江南北,这就是我国沙尘暴的西路大军。
  对付这支西路大军目前尚无回天之力,当务之急是尽可能地挽救塔里木河、孔雀河,保护绿色走廊。具体做法:一是退耕还林,将塔河流域的30万亩棉田变为林地,既减轻塔河的供水负担,又为绿色走廊扩大阵容;二是减少中上游的截流量,缩小塔河的断流区域,尽可能地使断流的320公里河道复流;三是台特玛湖向孔雀河首次输水3亿立方米,以后减少截流,两岸退耕还林,使孔雀河复流,并大量培植胡杨林,阻止两大沙漠的合拢步伐。上述三大措施乃是新疆高度缺水形势下割肉疗疾的不得已之法。其治理力度是极其有限的。
  新疆的根本出路在于补水。朔天运河将通过两条线路向新疆输水500亿~800亿立方米,彻底解决新疆的缺水问题,整个南疆变成绿洲。引水线路有两条:
  一是通过兰州到新疆的兰新线,途经河西走廊、吐鲁番盆地,西进塔里木河,罗布泊起死回生;
  另一条线路是青海湖水位抬高后,修建青新大渠,从青海湖向新疆塔里木盆地输水。具体走线:青海湖水沿着新开掘的出水口越阿尔金山,落差2400米,可建1500万千瓦的特大电站——若羌发电站。这股水释放巨大电能后便一路下泄进入新疆若羌盆地,然后穿过库姆塔克沙漠。它既可注入若羌县内的罗布泊,也能辐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
  当新疆出现广袤绿洲不断蚕食两大沙漠时,中国沙尘暴的西路大军就可以彻底被征服了。
  剖析以上三路沙尘暴的国内成因、危害途径和诊治办法,不难看出,水是制约这群“怪兽”的克星。
  中国的沙漠从东到西,分布着科尔沁、浑善达克、库布齐、毛乌素、乌兰布和、腾格里、巴丹吉林、库鲁克、塔克拉玛干、吉尔班通吉特十大沙漠,这些沙漠有一个共同特点:地势不高,便于朔天运河供水体系对沙地的延伸和浇灌,便于开辟治沙渠道。
  内蒙古吉兰泰是兰州到天津的兰天运河的必经之地,这里是个干盐湖,盐储量1.27亿吨,价值2000亿元,容易开发。更大价值在于,它是个古盐盆,湖心低,海拔780米,边岸海拔1318米,长200公里,宽30公里~40公里,库容3800亿立方米,其东北可以灌溉乌兰布和沙漠,西南可灌溉腾格里沙漠和巴丹吉林沙漠的东部,开发阿拉善。通过黄河中段新添的引水工程,可使威胁河套地区的库布齐、毛乌素及乌兰布和沙漠望而却步。朔天运河的岱海供水体系,有两条向蒙北草原和黑龙江省的输水线:一是出岱海进黄旗海,走察汗诺尔,到浑善达克,北上二连浩特,储水于中蒙边境;一条是从浑善达克分流,东进达莱湖,走辽河,经霍林浩特,入松花江。目的是改造和灌溉浑善达克沙漠和科尔沁沙漠。
  中国的沙尘暴,据专家的深入调查和监测,七成以上的沙源来自内蒙古西北部的额济纳。居延海是额济纳最低的盆底。这里原本是山清水秀、百鸟啁啾的好一片水域。源于祁连山的黑河源源不断地将祁连山的雪水流进额济纳、流进居延海。近些年来,由于中上游地区截流量太大,造成了黑河断流,居延海干涸。额济纳绿洲随之消失,变成了新生的沙地,面积近10万平方公里,相当于一个江苏省。朔天运河利用甘肃黑河、弱水的天然地势,下泄额济纳,蓄水中蒙边界的嘎顺诺尔,即使巴丹吉林沙漠得到治理,又使居延海扩大水域,将额济纳变为绿洲。这就从源头上控制了沙尘暴的产生。一旦境外刮来大风,即使夹有沙尘,也会在辽阔绿洲的吸纳中变得有风无尘。新疆沙尘暴主要源自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由于塔里木河断流,塔克拉玛干沙漠逐渐向北推移,它在历史上曾经吞没了塔河下游的楼兰古国,使罗布泊成了死亡之海。朔天运河西线输进的雅鲁藏布江水,不仅使罗布泊蓄水、塔河永不断流,而且使整个塔里木盆地得到了灌溉,这就使西部沙尘暴不再逞凶。
1994年7月中旬,淮河上游的河南境内突降暴雨,颍上水库水位急骤上涨,很快超过了防洪警戒线,于是,2亿立方米的污水泄向下游。水到之处,河面泡沫密布,两岸臭气冲天,河中鱼虾皆亡。以此为水源的下游一些城市自来水厂虽经一番处理,水质仍然很差,很多人饮用这样的自来水后出现了恶心、腹泻、呕吐等症状,迫使沿途自来水厂停止供水54天之久。由于淮河严重污染,百万淮河民众饮水告急,他们不得不靠商品渠道买高价矿泉水度命,这就是惊震中外的“淮河水污染事件”。
  这起淮水污染事件,表面看来是洪水造成的突发事件,实质上是颍上水库严重污染而引起的必然事件。据1998年中国环境公报公布的数据,淮河191条支流中近80%的河段河水泛黑发绿。
  淮河污染仅为诸水污染的一个缩影。事实表明,中国的水质污染已经变一大公害。
  2000年初夏召开的中国科学院、中国工程院两院院士大会上,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国湖泊环境研究首席科学家刘鸿亮教授披露了如此惊人的现实:我国河流普遍遭到污染,且呈发展趋势。对全国55000公里的河段调查表明,水质严重污染而不能用于灌溉的河段约占23.3%,24000公里(占45%)河段鱼虾绝迹,85%的河段不能满足三类水质标准。
  这些污水中有114种致癌、致畸、致突变的“三致物质”。这些“三致物质”经自来水厂传统工艺的精心处理,不但不能降低对人体健康的危害,相反还会因为加氯消毒而形成致使消化道癌症发病率的氯化有机物。经卫生部门检测,山东微山湖水人群消化道癌症死亡率比饮用井水者高50%,原因就在这里。
  河南浚县老观嘴村位于引黄入津五条渠道之一的卫河两岸。近几年来,邻县许多造纸厂将大量废水排入河中,把这条原本水清鱼虾肥的河流变成了沫白水臭的褐水河。人们吃了严重污染的河水,许多人患上了肠癌、食道癌、肝癌、胃癌、淋巴癌,北老观嘴村尤为严重,成了远近闻名的“癌症村”。2000年,这个千人的村庄死了22人;2001年死了17人;2002年8月之前又死了8人。中国目前到底有多少个“癌症村”,说不准。
  城镇的水质污染也很严重。中国城镇附近水体污染率已经高达90%,这就对数亿人口饮用水的安全性构成了重大威胁。
  水体的污染还严重殃及城乡居民的“菜篮子”、“粮袋子”。农业部通过372个代表性区域取样调查,发现全国粮食总量的1/10不符合卫生标准。严重污染区主要农畜产品的超标率为:粮食12%、蔬菜17.9%、水果15.8%、肉类8.6%、禽蛋19%、鲜奶2%。
  长期的污水灌溉使病原体以及“三致物质”通过粮食、蔬菜、水果等转移到人体内,造成人群寄生虫、肠道疾病发病率、肿瘤死亡率等大幅度提高。
  水体污染还会对渔业产生危害,造成养殖生物减产和死亡。这些污水中的养殖物也会严重影响人体健康和生命安全。
  日趋加剧的水污染,已经对中国人的生存安全构成重大威胁,成为中国经济和社会可持续发展的重大障碍。
  2004年12月22日,水利部长汪恕诚向媒体透露,目前全国70%以上的河流湖泊遭受不同程度的污染。水污染不仅加剧了水资源的短缺,水质的恶化还严重威胁着人民群众的身心健康。目前全国有3亿多人饮水不安全,其中有1.9亿人饮用水中有害物质含量超标。
  新中国成立以来,全国累计解决了2.73亿农村人口饮水困难。自2000年我国提出分阶段解决我国农村饮水困难目标5年来,国家共安排国债资金98亿元,加上各级地方政府的配套资金和群众自筹,总投入约180亿多元,共建成各类农村饮水工程80多万处,5700多万农村人口提前一年告别饮水难窘境。
  水利部副部长翟浩辉在2004年年底召开的全国水利厅局长会议上说,目前中国农村饮水安全形势仍然十分严峻,一些地区饮水存在水质严重不达标、供水保证率低、水性地方病等问题。据初步调查,分布在华北、西北、东北和黄淮海平原地区的6300多万农村人口饮用水含氟量超过生活饮用水卫生标准,内蒙古、山西、新疆、宁夏和吉林等地新发现饮用高砷水致病的受影响人口约200万人。3800多万农村人口还在饮用苦咸水。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3 20:18:13 | 显示全部楼层
中国虽说有70%的江河湖泊遭到不同程度的污染,有的甚至严重污染了,但雅鲁藏布江、怒江、澜沧江却洁净如初。尤其是上游地区,高高在上,冰山雪域,山谷陡峭,加上河水湍急,有效阻滞了人类足迹的光顾,这就有效保持了好山好水的天生丽质。在这片山峰耸立的处女地上,水从云中来,流自冰山出。朔天运河把它们串联成一体,这就是中国的水塔工程,来自世界屋脊的水塔工程。这个水塔容量很大,据郭开等人的测算,足可使半个中国得到浇灌。她洁净的甘霖,足可使数亿人摆脱污水困厄而用上没有丝毫污染的西藏水。
  这个数据来源很简单:运河本身工作人员8000万,他们从全国各地来,拉家带口,总数至少在1.5亿以上。加上京、津、冀、鲁、豫、陕、内蒙、甘肃、青海、新疆以及东北、苏北、川西、藏南等部分地区,合计人数好几个亿,说数亿人得到干净的饮用水,这个概数不为过。
  有人说北方无河不污,凡喝河水者无疑会在朔天运河的“源清流洁”中得到福音。但黄土高原、中原、华北等地,许多人都在饮用地下水,把他们也计算在数亿人内,合适吗?解答这个问题,得从中国北部高氟区的黄牙病谈起。
  这是个司空见惯的现象:黄土高原、中原大地,还有大西北广大地区,无论大汉的体魄如何健壮、无论姑娘、大嫂脸蛋怎么靓丽多彩,只要张口说话,许多人便露出锈中染褐的黄牙来,这与高氟地区的不洁饮水有很大关系。
  世界观察研究所研究员帕亚·萨姆帕特在美国2000年年初《世界观察》发表的《地下水污染问题亟待解决》中说:“中国北部较干旱的地区,地下蓄水层中氟含蕴藏量很丰富。氟是骨头和牙齿健康所必需的一种基本营养素,但是,如果吸收量过高,就可能造成颈椎和脊梁的断裂性损伤及各种牙病。世界卫生组织估计,中国北部的7000万人正在饮用氟含量过高的水。”这个数字与水利部2004年公布的数字基本相符。
  威胁人体健康的还有地下水中的硝酸盐。大量使用化肥,许多养分不能完全被植物吸收,这些多余养分沉积在土壤里,渗进地下水中,变成危害人体的化合物。
  帕亚·萨姆帕特的论文说:“世界环保组织对中国北部14万平方公里土地的一次调查发现,农作物只吸收所施氮肥的40%,大量过剩化肥溶于灌溉水中渗入土层里,变成了硝酸盐。饮用高硝酸盐浓度的地下水(每升10毫克以上),可能引起婴儿高铁血红蛋白血症,即所谓的青紫婴儿综合症。由于婴儿胃酸少,消化系统把硝酸盐转化成引起血液输氧能力下降的亚硝酸盐,从而导致婴儿窒息或死亡。亚硝酸盐也与消化道癌症有关。亚硝酸盐污染无处不在,而在人口密集以及对粮食高产需求最集中的地方,这种情况尤为严重。在中国北部的北京、天津、河北、山东的一些县里,一半以上被调查地的地下水硝酸盐浓度超过了50毫克/升(世界卫生组织的饮用水硝酸盐含量标准是10毫克/升)。在一些地方,这个含量已高过300毫克/升。近些年来,随着化肥使用量逐步增加。这些地方的地下水硝酸盐浓度可能又有了上升,而且随着中国人口的增加,以及更多的土地由于城市发展、工业开发、肥力枯竭和土壤侵袭而流失,地下水硝酸盐含量还在上升。这样的地下水对人体十分有害。”
  据统计,中国城市供水30%源于地下水,北方城市达59%。近20年来,城市地下水普遍恶化。1992年调查显示,恶化面达90%以上,这对数亿人口饮用水的安全构成了重大威胁,导致疾病、劳动力丧失、残疾甚至死亡。
  这就是中国的现状:明知饮用水早已严重污染,人们依然饮用,这是渴不择洁的无奈。
  2000多亿立方米的洁水调至北方,可以使大半个中国告别饮水不洁的历史。到那时,北方高氟区人民不仅会从骨骼病和黄牙病的磨难中解脱出来,还会像苏杭天堂那样富甲天下。他们生产的高氟作物必将行销世界,成为那些低氟地区人群的保健食品。
  无论是地表水还是地下水已经严重污染的其他北方地区亦不必担心,只要大量的清洁水北流,危害人群健康的“头号杀手”将不攻自灭。干旱区得益,城市得益,乡村也得益。获益最大的还是黄淮海平原饮用地下水的1.6亿人。虽说西藏水距这一地千万里之遥,但再想一想:大水塔其实就在自己的头顶上。
  大量洁净水补进北国江河,可使浅层地下水随之改善。以山东济南为例,济南是座泉城,近些年来,泉水量越来越少,且质量远不如前,接连好几年出现断流现象。专家们绞尽脑汁找出了原因:直接原因是黄河断流。人们恍然大悟:泉城泉源黄河水!黄河污染,必然会牵连泉城。为保持泉水的清洁度,山东人想出了办法:黄河枯水或断流时,济南只用积存的湖水而不用地下水,以免污染的黄河水有空可钻。在黄河水丰时,济南则动用泉水不动用蓄存的湖水。朔天运河修成后,黄河以及古老的京杭大运河都会得到洁水冲污,山东的水质状况便大为改善。其他北方诸省,都会像山东那样直接或间接地喝上清洁水。
朔天运河至少可以使8000万个劳力得到就业的机会。根据如下:
  朔天运河干线长6600多公里,工程开工后,需要工程技术人员和服务人员1000万。
  6600多公里沿岸,有1000多个景区景点,而且多是沿着古文化发达的长城、黄河沿线,仅内蒙岱海周边地区就有上百个景点。岱海——北京——天津海口一线有360个景区,都可以发展旅游业。按每10名游客需一名服务人员计算,全线旅游业可安排1800万人就业。
  全线设计码头286个,每个港口、码头是一座中小城镇,每个城镇计5万人,全线就是1400万人。
  电力系统:朔天运河电力装机能力在1.76亿千瓦以上,还可在河套地区富煤带建造坑口火电厂群,装机1亿千瓦,水电火电合计2.76亿千瓦,相当于15个三峡的发电量,且造价低廉。以每6千瓦1个就业人员计算,共需4600万人。
  改造沙地是吸纳劳动力最多的工程。中国十大沙漠,有了水都可以改造成林区、草场或良田。先期动工的头三年,因开路、修渠、植树、种草、建设基本生活设施等,需要大量的劳动力。按改造10亿亩计,从改造到完成,以及以后的耕种和管理,人均15亩地,需6500万人。以300~500人形成一个居民点,可相继产生15万个新村庄。仅治理威胁沈阳的科尔沁沙漠和威胁北京的浑善达克沙漠就可消化农村富余劳动力和城市失业、待业人员1000万人。
  朔天运河本身需要行政管理和服务人员100万,为运河服务的通信、保卫、教育、文艺工作者38万,医务工作者20万。
  运河修通后,沿河的农业、工业、矿业、交通运输业将获得极大的开发,各种养殖业、加工业将大大地发展起来,预计可吸纳1000万以上的新增就业人口。
  以上总计16458万人,按保证率50%计算,少说也有8000万个就业岗位。
 大西线引水工程带来的副产品之一是:每年得到1万亿度的电能。听到这个巨大数字,也许有人会发出疑问:这1万亿度电能是怎样算出来的?
  2004年8月6日中国科学技术协会主办的《科学奥秘》周刊特约记者简亮、李林的文章:《有水才能“再造中国”——专家学者解读“大西线”能创造经济奇迹的奥秘》。现将该文中的电力问题摘录于下:
  根据水电原理世界动力会议的统一规定:1立方米水,落差377.8米,即1度电(千瓦小时)。“大西线”年引水2006亿立方米,有效落差3250米,总装机2亿千瓦,年发电1万亿度以上。具体电站部署:“大西线”在西藏雅鲁藏布江朔玛滩引水口高程3588米,到四川阿坝与甘肃玛曲交界的贾曲入黄河,海拔高度降到3399米。总落差189米,流程1239公里,保证自流有余,还可建六处电站,年发电达800亿度。
  “大西线”引水到黄河,首先要建黄河拉加峡水库,正常水位3400米,经拉加峡水库调蓄后,“大西线”来水2006亿立方米分三路流出:第一,修216公里的拉青(拉加峡至青海湖)大渠,引水入青海湖的子湖——耳海(淡水湖),年引水1200亿立方米。经青海湖调蓄后再分三路输出。一路经青岱大渠由青海湖到内蒙古岱海;二路经青蒙大渠从青海湖到内蒙古阿拉善额济纳旗的居延海;三路由青海湖经青若大渠到新疆塔里木盆地的若羌。这三路中间可供利用的有效落差1600~1800米,在西宁、兰州、张掖、若羌等地建16座大中型发电站,总装机15406万千瓦,年发电7338亿度。
  第二,拉加峡水库调蓄后2006亿立方米中的500亿立方米沿黄河下泄,加上黄河本身的水(250亿立方米),每年入龙羊峡水库的水达到750亿立方米。以下由拉西瓦、李家峡、刘家峡、盐锅峡、八盘峡、小峡、大峡、乌金峡、大柳树、青铜峡、万家寨、天桥、龙门、三门峡、小浪底,直到郑州的西霞院。水位降到海拔89米,总落差3311米,有效落差3250米。理论计算,不包括黄河本身的水,只就增加的500亿立方米水来计算,总装机8600万千瓦,年发电4300亿度。原水电部规划的龙羊峡以下21座电站,总装机2006万千瓦,每年应发电664.5亿度,但因黄河水少,常断流停机。实际年发电仅200亿度上下。如果“大西线”引来水,增补黄河500亿立方米,国家无需再投资,就现有的电站可满负荷运转,即可年增加发电600亿度。
  第三,拉加峡水库的第三条出水路线是黄黄大渠,从玛曲(海拔3400米)引水入洮河,到岷县过分水岭入榜沙河,至甘肃省天水武山,再引水到定西——宁夏固原——黄土高原,经延安到内蒙准格尔入黄河,年引水300亿立方米。利用1400米落差,在武山鸳鸯镇建大电站,装机2220万千瓦,年发电1110亿度。发电后的尾水,经武山水库调蓄分两路输出,到万家寨和宝鸡、西安,中间还可建19座电站,总装机1520万千瓦,年发电760亿度。
  以上各电站总装机28196万千瓦,年发电14398亿度。按75%的保证率计算,总装机2亿千瓦,年发电1万亿度以上。
  1万亿度电是什么概念?从能量转化上来说,1吨原油能转化成3200度电。1万亿度电,可节省3.13亿吨原油。2003年,中国进口7000万吨原油,预计到2006年得进口1.5亿吨。节省3.13亿吨原油,可从根本上解决中国能源的危机。比照长江三峡,1万亿度电,相当于12个三峡的发电量总量。
 若从黑龙江黑河至云南腾冲划一直线,专家们称之为黑腾线。
  这条线的东西两部分面积几乎相等,而以下数据却如此悬殊:
  大约90%以上的人和工业生产能力集中在线东地区,线西地区却占不足10%;而一半以上的林地、草原、可垦荒地、水能、煤炭、石油天然气、铜、稀土、镍、钾等各种资源分布在以西地区。
  这就出现了东南部地区“贫困的富饶”和西北部地区“富饶的贫困”。
  在历朝历代向西部进军的同时,大批移民从中原地区向西部不断迁移,既带去了中原的先进技术,也带去了中原崇重农轻牧的传统思维模式。这就产生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效果:
  四川都江堰灌区、河套水利区、河西走廊灌区、拉萨平原农业区和塔里木盆地周边绿洲农业开发区等,凡是水源有保证的地区,都得到了很大的发展;而那些水源不足地区则在大开发的垦锄下变成了沙尘暴的天堂。
  所谓“木桶效应”,就是说,木桶能装多少水,取决于最短的那块木板。我国中西部地区严重缺水,这就是“木桶效应”最短的那块木板。由于缺乏水资源,尽管历朝历代“大开发”,其结果是:黑腾线隔开的贫富局面仍不能改变。
  正因为人均资源的东西差距,造成中国单位产出中的运输费用十分昂贵。据资料显示,以生产同一单位产品的国民收入来衡量,中国的运费相当于日本的10倍左右。这种资源、人口和生产能力的分布失调,导致了资源的可及性和可得性下降,高昂的运费使得很大一部分资源丧失了经济利用的价值,从而使我国人均资源的实际拥有水平进一步下降。21世纪中叶,中国达到人口峰值16亿至17亿,净增的4亿人东南部这片超载的土地很难承受。朔天运河滋润的10亿亩新增耕地,20亿亩新增草场以及提高了一倍的森林覆盖率中,可以轻松地吸收和容纳5亿人口。这样一来,中国将出现人口重新分布的局面。因其抵近资源就地生产和消费,还可使单位产出中的运输和流通费用大幅度下降。这才是西部大开发的真正含义。也就是说,西部大开发,引水先行,将为国土资源的全面整治、生态环境的良性循环、社会经济发展和人民生活的改善,奠定坚实的基础。它的效益的显著性、永久性、广泛性是很难以具体数值表达的。
 朔天运河每年调水2006亿立方米,相当黄河4年的总流量(黄河年流量480~520亿立方米)。有人说:“哪有那么多水可调呀?”郭开等人提出的调水数据有以下三方面根据:①水电部的《中国水资源评价》、中国科学院《川西滇北水文地理》、西藏水利局的《西藏水利》等80多部著作;②五万分之一的地图;③两次进藏、5次到川西甘孜、阿坝以及运河沿线的实地考察。他们认为:把西藏高原视为干燥地域是不对的,西藏,特别是藏东南地区拥有中国最丰富的水源。由于来自印度洋上空潮湿的西南季风的影响,在青藏高原3500米等高线以上形成大降水,年降水量1000~2000毫米。东南部念青唐古拉山年均降水高达2800~3600毫米。墨脱高达5000毫米,是全国大面积降水量最多的地方。西藏地区以积雪冰川和地下水形态保有的水资源达680万亿立方米,其中只有极少量形成径流。朔天运河引水区面积达100多万平方公里,年降水量1.2万亿立方米,径流量9800亿立方米,其中流出国境和流入大海的达6988亿立方米。现按出境水量6000亿立方米的1/3计算,取水2006亿立方米是有保证的。
  具体调水计划是:调藏水为主,对长江上游各支流只调汛期洪水。其中,雅鲁藏布江年出境量1689亿立方米,取水1188亿立方米;怒江出境量818亿立方米,取水300亿立方米;卡门河、西巴霞曲、丹巴曲、察偶河、独龙江等藏南12条河共有水2225亿立方米,可取水1000亿立方米,金沙江入长江口水量1500亿立方米,取水200亿立方米,雅砻江取水30亿立方米,大渡河取水20亿立方米。考虑到长江2020年以后也是缺水户,所以对这三条支流只取汛期的洪水。
  藏南地区,不仅可调雅鲁藏布江干流水300亿立方米,而且,它的4大支流也可调用,他们的水量分别为:尼洋河200亿立方米,拉月河90亿立方米,易贡藏布250亿立方米,帕隆藏布300亿立方米,喜马拉雅山南坡的8条河也可集水700亿立方米。另外,从朔玛滩到林芝全长360公里的新建干渠还可拦集密如蛛网的46条小支流,它们的流量139亿立方米,其中,110亿立方米可调往他处。
  西藏地区多冰川,冰川末端多在海拔3500米至2900米之间,朔天运河在这些地区的引水渠库的水位在3585米到3500米之间,它形成的大面积水库和水渠对气温产生调节作用,可使69条冰川末端浸入引水水域,仅雅鲁藏布江和怒江两流域,就可增加冰雪融水量400亿到600亿立方米。另据世界环保组织的观测,由于地球的温室效应,青藏高原冰山雪域的融化速度在逐年加快。这一总体趋势又为朔天运河的调水总量增添了一份安全系数。据测算增水量达1/4。
  综上所述:朔天运河从上游各江河年总流量6000亿立米中提取2006亿立方米,仅占下游入海量24754亿立方米的8%,占三条出境水的1/3,所以说,引水2006亿立方米这个数字是合理的、有保证的。
  水贵自流。自流下奉献电能。自流下水到渠成。自流下一劳永逸。自流下造福子孙。所以,朔天运河的设计原则是全线自流:自流入黄河,自流入青海湖、入新疆、入甘肃、入内蒙古。
  有人说:“不可能,自流入黄河不可能!要自流,怒江高程必须维持在3700米左右。郭开设想从雅鲁藏布江的3588米高程引水,到黄河3442米处入黄河,水头差距太小,不可能自流!”
  郭开说:“这个问题还是‘以子之矛,击子之盾’吧,长江中线南水北调,丹江口到北京,流程1257公里,落差89米,平均比降万分之0.7,它能自流入北京。我这雅黄工程1239公里,落差是:海拔3588米减去黄河入口高度3399米,落差为189米,计算出的比降为万分之1.52,是中线引水工程的2倍。根据流体力学原理,10万分之1即可自流,我这比降扩大了15倍,不仅能自流,而且流速不慢!至于怒江水位,为什么非要在3700米以上才能自流入黄河?要是那样,还谈什么苦构思、巧设计呢?”
  需要说明的是:郭开等人原先的设计方案中,考虑到四川省的开发计划,为了能从阿坝地区的沼泽地中得到大量的泥炭而获取一笔工程经费,他们打算在沼泽地上开挖深沟,并把整个沼泽地的水一块引入黄河。幸好得到世界环保组织关于保护湿地的提醒,这才改变了设计:草地不再下挖。这样一来可使干渠在通过草地后保持在海拔3400米,大大高出了与黄河交汇点的河床高度。这一设计的改变,虽减少了雅鲁藏布江到阿坝草地之间的发电量,但它减少了对落差的消耗,当然也就减少了开挖草地以及降低黄河河床的工作量。
  许多行家在审核这一工程后表示,无论原先的设计方案还是现有方案,自流入黄河是不成问题的。这些专家们还将朔天运河南水北调归纳为三大特点:一是引水量大;二是全线自流;三是汲洪济旱,化害为益。称赞朔天运河的巧妙设计是中国治水思路的重大拓展。
 打一个比方,中国人似乎处在这样一种尴尬的处境中:祖国母亲把大水盆高高地顶在头上、扛在肩上。但她的子民们却不能饮用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股好水沿着母亲的肋骨源源不断地流向国外,成了南亚洪水中一股举足轻重的“外来势力”。这一条条肋骨就是中国大西南的横断山。肋间深沟就是雅鲁藏布江、澜沧江、怒江等南北走向的河谷。它们所处地势呈现着这样的规律:由西向东,依次低势。这不正是可供利用的南水北调的天然沟渠吗?现代化的爆破技术削山填沟,很快就使河床出现厚厚的堆石坝。它拥高水位,迫使河水倒流,过分水岭,或穿过新辟隧洞,进入东边又一条河谷。仍然是堆石坝、隧洞或分水岭,一次次循环交替,一次次南水北流,稳当当地将藏水推至黄河岸边,免去了许多开沟挖河之辛劳。“大西线”引水的可行性和科学性就在这里。至于哪条江在何处筑坝、何处凿洞、何处过分水岭最为合适,可以在进一步的探测中加以落实。
  藏水进入黄河之后,自流入青海湖不成问题,但能否自流入新疆、入内蒙古呢?中国地形西高东低呀,水往高处流吗?
  这里不妨将中国地形大势做一概略分析。
  很多地理类书籍中都这样写着:中国大陆自西向东倾斜,高低悬殊,大都沿着两条边沿陡然跌落:
  第一条边沿自祁连山逶迤转折向南,至滇西的横断山脉一线,即青藏高原的前缘。这条边界以西地区是号称“世界屋脊”的青藏高原,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著名的昆仑山、喀喇昆仑山、阿尔金山、祁连山、唐古拉山、冈底斯山和喜马拉雅山,皆分布其中。这就是中国地势的第一级台阶,整个雅黄引水工程以及最大的蓄水库青海湖海拔3194米,处于一级台阶上,所以说,这是中国最为伟大的水塔工程。
  二级台阶海拔高度大都在2000米至1000米之间。由黄土高原、云贵高原和阿尔泰山、天山、秦岭等山脉组成。其中包括平均高度1000米左右的塔里木盆地和低于1000米的准噶尔盆地、四川盆地。
  二级台阶的边沿是大兴安岭、太行山、巫山、雪峰山和滇东高原的东侧,这条边沿以东地区的丘陵和平原,组成第三级台阶,海拔高度大都在1000米以下。分布在三级台阶上的大山虽说超过海拔1000米,那也是高层台阶的丘下之山,故大都称“岳”,如东岳泰山、南岳衡山、西岳华山、北岳恒山、中岳嵩山等。
  将中国整体地势缩简成三级台阶,可以帮助我们深入浅出地看出高水下流的基本态势。它清楚地表明:从抬高水位后的青海湖向新疆塔里木盆地、准噶尔盆地、内蒙古高原等地引水,其落差概念是:从一级台阶向二级台阶上放水,从宏观上看,自流不成问题。这就是向西部干旱地区引水的天然地利。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3 20:19:04 | 显示全部楼层
  也许有人会产生疑惑:这种说法与地理书上的“西高东低”不符嘛。
  不错,中国地形整体趋势是西高东低,但并不等于越向西越高,比如位于天山东段的吐鲁番盆地最低点,其海拔高度为海平面以下155米,是中国陆地的最低点,它比上海、青岛、天津、大连等沿海城市还低158米。除了中东的死海,吐鲁番盆地里的艾丁湖是世界第二低地。天山、阿尔泰山之间是大约20万平方公里(相当于两个江苏省)的准噶尔盆地,平均海拔高度仅500米。50多万平方公里的塔里木盆地,平均高度1000米,塔里木河从西向东流,未断流时注入海拔780米的罗布泊。
  以上地势说明,中国西部许多地区地势并不高,所以高水下流的宏观形势不必担忧,关键的关键是如何翻越分水岭。也就是说,大跨度引水必须树立分水岭概念。
  中国江河众多,流域面积在100平方公里的河流约50000多条,流域面积在1000平方公里以上的河流有1500条。由于气候因素,这些河流分布很不均衡。绝大多数分布在东部气候湿润的季风区,最终表现形式为外流河,大部流入太平洋和印度洋。西北干旱少雨,河流极少,并有面积广大的无流区。这些发源于内陆山地而消失在山前平原的河流,通称内陆河。
  从宏观上看,中国最为缺水的是内陆河地区。
  中国南水北调的最终原则,应该从外流河向内陆河调水,基于许多因素制约,目前还不能做到这一点,这是可以理解的。但不能说郭开等人前瞻式的调水思路是荒谬的。
  站在内陆河与外流河分水岭上左右思量,这种前瞻式的调水思路就更为可贵了。
  从大兴安岭西麓起,沿东北——西南方向,由阴山、贺兰山、祁连山、巴颜喀拉山、念青唐古拉山、冈底斯山,直到中国西端国境,为中国外流河与内陆河的分水界。此线以东、以南为外流河;以西、以北,除额尔齐斯河经俄罗斯入北冰洋,其余均属内陆河。其中,新疆内陆诸河、青海内陆诸河、河西内陆诸河、羌塘内陆诸河和内蒙古内陆诸河五大区域极为干旱,输水要求最为迫切。
  藏水进入青海湖,这就具备了从高台阶上跨越分水岭的有利条件。青海湖西部有条河,叫阿尔金河,发源于阿尔金山。这座山是青海湖水系与新疆水系的分水岭。青海湖水面升高30米后,阿尔金河成倒流之势,只需扒开一个口子,湖水就会沿着阿尔金河西流,越过分水岭,一下子跌落2000多米,进入新疆的若羌盆地,完成了藏水入新疆的夙愿。用同样的办法,青海湖水也会与源于祁连山的黑河源头沟通,使湖水沿黑河河道经河西地区流入内蒙古西部的额济纳地区。另外,由青海湖而北流的藏水还可以经河西走廊进入吐鲁番盆地。至于兰州以东地区的自流问题就更不在话下了。
  综上所述,雅黄引水工程是中国的水塔工程,既然水塔里有了水,还愁分水管道里不能自流吗!
朔天运河南水北调的目的要解决“三北”即西北、华北、东北地区的干旱,改造沙漠,改善北方的生态环境,提高5亿中国人的生活质量。但由于黄河河道低于两岸用水高原好几百米,提水困难。为了避免势能的浪费,解决更大范围的自流问题,就必须利用高地蓄水池加以调蓄。综观北国地势地貌,要数青海湖和岱海最有利用价值。
  这两个内湖有两个要素:一是地势高,二是蓄水多。朔天运河竣工之后,青海湖和岱海将变成巨大的水塔,5亿人将直接受惠。
  青海湖蓄水,这是朔天运河南水北调的一个重大环节。目前,青海湖水面高度海拔3194米,湖岸高度海拔3236米,设计蓄水水面3226米,比现存水面升高32米,但距湖岸仍有10米的高度。她现有水域4000平方公里,水深28米,蓄水800亿立方米。当水面升高32米后,湖面便扩至6000平方公里,蓄水量达3000亿立方米,相当于黄河6年的总流量。其地势高于柴达木、塔里木、准噶尔三大盆地。偏偏又近邻兰州,兰州是中国北部东、北、西三大流向的分水岭,也就是说,兰州向东、向西、向北,皆越走越低,青海湖比兰州还高,是中国北方最高最大的大水塔。借助兰州的地势,青海湖将轻松地把水送向西北、华北及东北地区,并在势能的逐级消失中向人们奉献巨大的电能。
  有人问:青海湖是咸水,用咸水湖储淡水岂不是疯子的想法?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青海湖的矿化度(俗称咸度)为每升14克,属微咸水。
  矿化度与饮用水的关系是:
  每升1克以下,近似矿泉水,人能喝;
  每升2克以下,牛能喝;
  每升2.5克以下,羊能喝;
  3克以上,任何禽畜均不能饮用。
  青海湖咸至每升14克,的确没有饮用价值。既然如此,储水何益?
  朔天运河大胆开发青海湖,科学根据在于湖中总盐量的不变性以及矿化度因水量而变的可变性。矿化度,实质上是个分数值,分子不变,分母越大,矿化度越小;分母越小,矿化度越大。
  近些年来,随着湖面的不断下降,湖水咸度变得越来越大。将来,新注入的淡水使湖面升高32米后,蓄水量由800亿立方米增至3000亿立方米,平均而论,矿化度约缩小4倍。每年都有1000亿立方米以上的淡水从湖中经过,很快就会将出湖水的矿化度降到1克以下。
  这里谈谈自然界里的奇妙现象。
  按理说淡水和咸水相溶无可非议,但在很大水体的各个部位,矿化度是不一样的。青海湖蓄水后,上面的淡水层形成流动的环流,深部的咸水比重大,没有外力的上下搅动,咸水是很难泛起而参与环流的。
  黑海的现实就是一个明显例证。何谓黑海?因为它上层堆积大量淡水,形成了密度跃层,而底层的海水处于与世隔绝状态,有机物沉积海底,形成黑色,故称黑海。黑海上层的大量淡水从何而来?那是欧洲的第聂伯河、多瑙河的贡献。这两条河每年将大量的淡水流进黑海,黑海则将等量的水体通过博斯普鲁斯海峡,排入地中海北部的爱琴海。若以平均淡化的理论来分析,黑海早已变为淡水湖了,实际上不是这么回事。第聂伯河和多瑙河的入海口在黑海的西北部,而博斯普鲁斯海峡在黑海的西南部,这就在黑海的偏西部位出现了有趣的现象:上层为淡水,深层仍为咸水,矿化度基本不变。
  由此可以断定,朔天运河蓄水后,青海湖也会像黑海那样,从入水口到出水口之间,会出现淡水在上的一道宽广的环流。从这道环流流出的自然就是淡水。考虑到青海深度有限,即使不能如愿,也可使用隔板隔出人工淡水道,到那时,母亲那苦涩的乳房里就一定会流出甘甜的乳汁。
  若是还不放心,可采取耳海方案:从西宁去青海湖,必经日月山。都说那是文成公主入藏途中曾经梳妆的地方。人们在那座赤红色的日月山上修建了日亭和月亭。青藏公路就在日亭和月亭之间南北贯穿。作者去青海湖采访,经过日月山时,特地拍照留念。穿过日月山向南,我在地毯似的一片绿茵草地上看到一条小河,它从东向西流,虽说水量不大,但却闻名天下,向导告诉我,这就是倒淌河。它的最初归属是耳海,最终流入青海湖。今日耳海几乎是个浅滩,倘若稍加整理,便可成为耳海蓄水库。这可是天赐瑰宝:经耳海调蓄,通过青岱线可输水岱海;亦可经青蒙大渠输水入黑河,最终流入居延海。耳海迄今还是淡水湖,它的利用价值便在“淡水”二字上。如果大西线上遇到大洪水,耳海在向岱海、居延海泄水的同时,可将多余的洪水泄向青海湖,既可挽救日益枯缩的青海湖,又为整个输水线扩大了安全系数。这样一来,耳海就成了祖国母亲的第一只乳房,它所流出的乳汁将无苦涩之虑。
  朔天运河的第二大蓄水库是岱海。岱海是华北最大的高山湖,位于内蒙古凉城县,东南距北京的官厅水库288公里。她座落在群山之中,水面高度海拔1221米,水域面积174平方公里,水深19米,现存水量20亿立方米,潜在蓄水量600亿立方米,它与邻近的黄旗海、察汗诺尔、达莱诺尔连通,总蓄水量1000亿立方米以上。她的作用有三点:一是储存黄河上游的全部洪水,减少黄河下游泥沙的淤积,为根治黄河创造条件;二是承接青海湖的来水,利用其居高优势,输水内蒙中部浑善达克沙漠、东部科尔沁沙漠,并保证晋、冀、京、津4省市全部用水,以及辽宁、吉林、黑龙江西部干旱地区用水。这是朔天运河的枢纽港,也是真正意义上的南水北调,从北纬28度调水3000多公里到北纬46度,跨18个纬度。基于她的重要地位和重大作用,将她喻为祖国母亲的第二只乳房。
  岱海的矿化度随季节的变化而变化,雨季水面升高,矿化度在2.5克左右。干旱水浅时,矿化度3克左右。她蓄水之后,也会像青海湖一样,流出可供饮用的淡水。尤值一提的是:岱海湖里有多种人体需要的微量元素,当她被冲淡之后,是很好的矿泉水,对北京、天津及流域地区的人体健康大为有益。
  综上所述,朔天运河大胆利用微咸水湖调蓄,可能是中国治水史上的一大飞跃和创新。
南水北调是中国既定的战略方针,怎样实现这一战略决策?朔天大运河仅是一种设想,它与水利部提出的南水北调的“三线引水”计划有何不同?
  根据南方水多,北方水少的实际情况,毛泽东早在20世纪50年代就提出了“南水北调”的战略口号。40多年过去了,究竟如何南水北调?水利部提出了“三线引水”的方案。
  所谓“三线引水”是指从东、中、西三条路线向北方调水。
  东线工程:从长江下游扬州附近的江都抽水,利用京杭大运河及其平行河道逐级提水北送,经洪泽湖、骆马湖、南四湖、东平湖,在位山附近穿过黄河河底岩层,出地面自流入天津。可调水148亿立方米,需投资1300亿元,工期10年。
  这条线路,施工容易,基本上没有什么技术难点,但有两个重要问题:
  淮河严重污染,早已使其下游的洪泽湖变成了鱼虾难以生存的臭湖。京杭运河的残存水道早已臭味熏人,山东诸湖水质比洪泽湖不相上下。如此严重污染,如何治理?拿淮河来说,国家虽花大力气加以治理,但长期以来淮水以及沿线水体仍达不到饮用标准。照此下去,洪泽湖这只承接淮水的大污盆何时才能恢复昔日那眉清目秀的亮丽风光?这笔治污费得花多少钱?话又说回来,即便不搞东线引水,沿途的治污工作也要毫不动摇地开展下去,若将这笔开支巨大的治污费统统算作引水工程费用也不尽合理。东线工程的治污工作量是巨大的,它严重影响整个输水工程的进度和成本。
  东线引水还有一个弊端:由低处向高处抽水,一路扬程,得永远地花费电力。所以,许多持不同意见的专家学者认为:修建东线工程没有必要。支持“无必要论”的论据,除了“污染”和“扬程”,还有一个重要依据:中线工程上马了,丹江口来水在河南注入黄河,可以直接流到天津和山东,既可冲刷黄河河床以解“悬河”之危,又可避免东线“扬程”、“污染”之累,一举多得。这就是“无必要论”的主要观点。
  以上就是水利部的东线引水工程的概况。
 中线工程:从长江支流汉江上的丹江口水库引水,沿伏牛山和太行山山前平原开渠输水,跨淮河、黄河,输水到北京、天津。重点解决湖北、河南、河北、北京及天津的用水。调水200亿立方米(这个数字是水利部10年前公布的数据,后来公布的数字逐渐退缩为190亿、150亿,2002年年底改为130亿立方米,故这里取其最高值)。干渠1257多公里,投资1700亿元,工期15年。
  这条线路的优点是:跨流域调水,自流到北京,水质也好(以后水质好不好很难说)。
  缺点有以下三点,争议就在这三条缺点之中:
  一是旱灾频繁,渴水难调。中线的气候处于南北两支主要天气变化锋区之间的相对锋消区内。一年之内,大部分时间比较干旱,易出现干旱和连续性干旱或重旱。比如明末崇祯时期,中原一带7年(1637-1643年)重大连旱,加上长江流域的首尾同旱,共有9年大旱。1470-1995年间,中线三个区中出现2个区或全线同步干旱的共有145年。最恶劣的是北、中、南三区全线干旱,这在近526年中共有47年,平均周期是11.2年。最长的是中区和南区同步干旱持续6年至8年。这就是说,丹江口地区是旱情严重的地区之一,一到旱年,自身难保,哪有水调往别处?
  有人说,丹江口水库有汉江来水。据统计,丹江口以上集水面积为95217平方公里,约占汉江全流域的70%,丹江口水库年平均可调水量约为145亿立方米,丰水年可达200亿立方米,枯水年为110亿立方米,年平均可调水量占丹江口大坝以上天然径流量的1/3以上。值得注意的是,连续旱年时,丹江口水库来水水量剧烈下跌,如1964年汉江水丰,丹江口入库水量783.1亿立方米,而1965年的中等旱情致使1966年的来水量锐减了78%,只剩179.1亿立方米,不足平均值的1/2。近些年来,连续干旱的势头越来越猛。当地的水还不够用,这就造成渴水难调的困厄局面。为了保持200亿立米的调水量,只好从长江里朝丹江口提水补充,所以丹江口引水必须靠后续补水工程才能保证引水量。
  由于调水量小,路程远,工期长,造价高,许多人对中线工程的合理性提出了否定或修改意见。
  水利部原工程局蒋本兴局长说,摒弃个人私念,站在国家利益和劳苦大众立场上想想,我觉得,中线工程不必进京,只要把丹江口200亿立方米(这个数字是当时水利部公布的调水量——本书作者注)的水送到黄河就行了。河南、山东两省有了这股来水,东线工程就可以省略。京、冀、津用水可由朔天运河提供。许多报纸以《一条建议价值千亿》为题披露了此事,引起重大反响。
  中线工程的第二弊端是雨洪凶猛,安全难保。中线所经之地正位于中国大地形自东向西显著抬升的第一个大阶梯之东缘,处于东部平原气候与西部山区气候的交接带上,气候复杂,降水变率大,是全国暴雨降水量年际变化最大的地区,单站24小时降水量年最大值和最小值之比可达8—23倍。1天至7天降水2050毫米的最高记录,就出现在河北邢台的獐。不少测站一次暴雨过程就超过该站多年的年均值。
  这种特大暴雨破坏力很大,对贯穿南北的大水渠存在着巨大威胁。据近60年来的气象资料记载:这种暴雨洪涝的出现常与干旱频多的时段交替出现。几乎每一次严重洪涝均形成了不同程度的灾害。一些水库、河渠等水利设施反而成了洪涝的帮凶。
  中线引水工程的干渠要与360多条大小河道交叉。每过一河,或架渡漕,或穿底而过,这种交而不汇的铁则(这样的引水线切忌与东西流向的河流交汇),无疑会引来许多避汇工程,这些避汇工程都是洪水袭击的重点。正如长江中游的荆江大堤水闸一样,54个水闸就是54个险段。南水北调中线工程存有好几百个险段,得有多少附加工程作保险才会使安全系数得到保证?谁对沿途百姓和国家财产负责?
  现实中的教训太多了,仅河南省,由于水库垮坝,河渠决堤,淹死的人成千上万,却很少见到责任人受到惩罚。
  2005年2月10日傍晚6时巴基斯坦俾路支省靠近海滨城市伯斯尼的沙迪·科尔大坝因暴雨而决口,造成50多人死亡,700多人失踪。并冲毁伯斯尼机场跑道和下游的好几座桥梁。
  许多业内人士叹曰:“比起中国的垮坝灾难,巴基斯坦垮坝那是小巫见大巫呀!”世界最大的垮坝惨案就发生在中国河南省的驻马店。
  驻马店大灾难发生在1975年8月,简称“75·8”灾难。这次灾难是由水库垮坝引起的。当时,驻马店的板桥、石漫滩两座大型水库、几十座中小型水库、两个滞洪区相继垮坝溃决,造成河南省29个县市、1700万亩农田遭灾,560万间房屋被冲毁,1100万人受灾,死难者高达85600多人。京广铁路被毁102公里,中断行车18天,直接经济损失近百亿元。
  中线工程第三弊端是花钱多,引水量小。1700亿元的造价,只引200亿立方米(这是最高值,2002年公布的数字是130亿立方米、2003年公布的首期引水量为90亿立方米)的水,不合算。
  综上所述,中线工程可用“旱多洪重,引水量少,造价昂贵,安全不保”这16个字来概括其不足。
  虽说中线引水工程有以上缺点,但也有如下优点:一是水质好;二是自流进京;三是跨流域调水,符合南水北调的战略意图。当朔天运河的宏图实现后,现行的东线和中线引水工程可以成为全国江河联网中的组成部分。因此说,在未来的历史长河中,目前所付出的代价是有一定意义的。
  西线工程:在长江上游通天河、雅砻江、大渡河筑高坝,逼高水位,把水调入黄河,能调水195亿立方米,开凿隧洞175公里,其中的一条隧洞长90公里,主体工程即需3900亿元,工期30多年。据2002年11月份水利部公布的最新资料称,这一西线引水工程要等10年后再去谈论,所以,现在评论优劣为时尚早。
 以上“三线引水”方案都是在长江上做文章,总调水量448亿立米,投资5000亿元。运营之后,每年将耗费大量的电力和治污费用。不难看出,水利部的“三线引水”与郭开等人的朔天运河有着以下明显差别:
  (1)“三线引水”分别从长江上游、中游和下游向北引水,都是在长江上做文章;而朔天运河是将雅鲁藏布江、怒江、澜沧江出境水的1/3以及长江上游的洪水引向北国。二者的取水点不一样。
  (2)“三线引水”低水高调占有很大比例,费工费电;朔天运河是中国的水塔工程,全部高水下泄,奉献电能,省力省工。
  (3)调水量约4.47∶1,而引水量小的“三线引水”造价却远远大于朔天运河。
  (4)获益面相差悬殊,朔天运河可使半个中国获益,“三线引水”获益的只是半个中国的一小部分。
  (5)作用大小天壤之别。朔天运河在拓展生存空间、扼制沙尘暴、改造沙漠、改善生态环境、提高人们的生活质量、开辟就业渠道、抗旱防涝、交通运输等诸多方面所起的巨大作用是“三线引水”无法相比的。
  (6)东线和中线还有可能成为血吸虫向北方“转移之路”。血吸虫,亦称吸血虫,俗称大肚子病。毛主席曾经写下了著名的诗篇《送瘟神》。从此,人们将这种流行病称之为“瘟神”。资料显示:由于南水北调东线工程取水口是血吸虫病流行区,中线工程途经的湖北省四湖地区也是血吸虫病流行区。目前,长江流域及其以南的12个省、市、自治区的409个市、区、县存在极为严重的血吸虫病疫情。该病的传播主要与血吸虫惟一中间宿主钉螺的扩散有关。即便目前被认为是钉螺非适宜孳生的地区,如北方部分省份,在夏季仍然受血吸虫毛蚴的攻击,最终造成人或动物感染血吸虫病。此外,南水北调工程建成后,由于长期人为地大量向北方调用江水,可能使部分钉螺通过自然选择,逐渐进化成适应北方自流环境的地理种群。
  以上看法也许有失偏颇。两种方案到底谁优谁劣,历史将在未来的实践中作出合理的回答。
  话又说回来,“三线引水”方案既然上马了,这也是大好事。俗话说,“吃在碗里,看在锅里,忙在地里。”如果把 “三线引水”比作“碗”,那么,“大西线”方案便是“锅”或“地”了,碗里、锅里吃完了,不下地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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